然后父亲去世那晚,他站在城门口看下面疲惫不堪自己的兵,挥手说,开城门。
父亲「战死」并非偶然,太子听信博言,已然不信这位德髙望重手握重兵的老臣。没有援军,没有粮草。洛城早就是颗被丢弃的棋子。只有父亲还看不透。
战乱的国家,哭号的百姓,以及论权势而相残的上位者,他已厌倦这样的世道。
后来遣散家丁,带着两个姐姐和母亲前往深山。不幸借宿在一个破屋时,遇到了一只怨毒的蛇妖。所有的亲人都死了,唯有自己活了来。
隐居山脚一个村庄,不问世事,但求平静余生。
却在一天傍晚,同往常一样带那群娃娃念书习字的时候,抬头看见有人站在书堂门口,长发都被夕阳晕得微微发红,深碧的眼无波无澜。
懒懒拱手,说:「在下君璃。」
就那么一瞬的情迷花开,注定了而后两年醉梦红尘外,以及两百年的迷惘徘徊。
年华改,相约人何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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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起来,从来都是自己腆着个老脸上去蹭,巴着人不放。
君璃那时候到底初入人世,脸皮还没修炼到现在那么厚,怎抵得过纪夫子软磨硬泡,十之八九都是被拖着去了集市,或是出山游荡,顶着一张巨臭无比的脸。
村野里的人,粗鄙是粗鄙,心却是实诚得很。
隔壁的卖茶小妹,每天清晨都会给夫子灌上一壶茶放在窗台,叫声纪哥哥转身就跑路;书堂里的小孩子最最黏人,若是他们在,肯定不能把君璃骗出山晃晃;村口王大妈每次去卖肉,都会多往兜里捎上几块排骨,蒲扇样的巴掌拍在肩膀,要不是夫子肯在这儿教书,娃娃们莫得人管,就太野皮了嘛。
日子这样过着,似乎从前觉得得过且过的时间,都变得有趣起来。
君璃在山脚有个竹屋,没事儿死缠烂打地总能过去坐坐。
偶尔遇上了个老头子,他惊奇地「咦咦咦」叫唤:「老师?」
老道长摸着长胡子,笑得一脸贼样,「正是老衲。」
书堂最最老的夫子,也是私底下指导纪青玄道术的老师。
他眼角瞄瞄正淡定喝茶的君璃,「你们……认识?」
老师蹲在板凳上挖鼻孔,「啊,我儿子嘛。」那边就有人噗地把茶喷出好远。
后来老道长不知在哪儿又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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