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实际上是从百姓手中多取赋税,再将百姓辖制于田土之上。在乱世乃是善政中的善政,到了太平年间,就显出弊端来了。黄初年间边患未靖,北面胡人、辽东公孙,这是河北面临的局面,加之先帝又三次伐吴,壮年崩殂,根本轮不上顾及屯田的事情。”
“而屯田。”司马懿又自斟满了酒,与孙资举杯对饮饮尽,重重的呷了一口之后,继续说道:“屯田与粮相关、与民相关,若边患不靖则无能为也。昨日洛阳消息不是也传来了吗?”
“卫公振在故道阻了诸葛亮,彼辈势穷,早晚必退。今年我又随着陛下亲征巡边,平辽东以成营州。虽说今年多灾,但徐元直在荆州逼退孙权,陈司徒与蒋子通在濡须、东兴两处建城,将合肥一带的边境推到大江边上。总而言之,吴蜀两国再也无力扰乱大魏全局了。”
“司空说得好。”孙资举起酒樽,朝着西面洛阳的方向微微一抬:“为天子寿!”
“为天子寿!”司马懿与孙资二人一同饮尽。
孙资用了几口菜肴后,放下木箸,又感慨了起来:“说回屯田,陛下与司空这个先减租赋、再富民生的论断,我是真心叹服。”
司马懿只是微微一笑。
孙资道:“按照武帝最初定下的屯田方略,屯田所得之粮,有私牛者官五民五、无牛者官六民四,在当时算是善政。我比司空年长些许,三岁失了双亲,由兄嫂抚养成人,又自幼博闻强记,对民间之事还是多有印象的。”
“说起百姓税赋,其实是田赋、口赋、算赋、献费等等之和。七岁至十四岁小儿每岁口赋二十三钱。十五岁后便要缴纳算赋,每人每年交一百二十钱,还要再算上六十三钱的献费。桓帝开始十而税一,又每亩田土加征十钱,灵帝时大修洛阳宫室,每亩又增十钱,口赋从一岁起便要征收。”
“这般算起,寻常农户总的税赋就要到五成、六成了,还要常常受到官吏剥削。”
“何止五成、六成?彦龙兄还少说了一些。”司马懿也随之哼了一声:“黄巾乱后,算赋每年何止征收一次?河北、河南诸多地方乱军混战,你来我往都要征税,最多的地方算赋甚至一年能征收十余次!”
“这般世道谁还种田?彦龙兄,换你,你会种吗?”
“我?”孙资轻笑一声:“我不种田,直接投效武帝做官岂不更好?再不济,做了屯田民耕种也行!”
“哈哈哈哈。”司马懿大笑几声:“故而当时五成、六成的征收,只以田土来论,已经是善政中的善政了。十日之前,陛下与尚书台在许昌准了你我二人联名提交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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