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急。”张汤突然用铁尺卡住他咽喉,尺头挑开刚送来的木匣。
河东盐官贾信的首级正在盐粒间瞠目,溃烂的脖颈处还缠着半截“建元二年贡盐”封缄。“贾盐丞临终前,可是留了份厚礼。”
他展开染血的素帛,上面详细记录着每季输往匈奴的盐铁数量。
郭解将盐砖压上董偃胸口:“建元二年秋,匈奴骑兵突袭代郡,用的环首刀掺了河东精铁。”
他劈手撕开囚衣,露出左肩旧疤,“这刀痕的淬火纹,与贾信私铸的兵刃一模一样。”
卫广突然射出鸣镝,箭矢钉入董偃胯下的盐砖。
箭杆中空的哨音里,他缓缓拉满柘木弓:“下一箭该取左目还是右目?董君善相马,不妨猜猜箭簇上的盐毒几时发作。”
“尔等.”董偃的咒骂被张汤的铁尺截断。
廷尉监张汤翻开《囚律》简册:“按律,赃值过五百钱者黥为城旦。董君私贩的盐铁折钱百万,当受磔刑。”
他突然按住拶指机括,木齿猛地收紧三寸,“不过若供出朝中同党,或可改判枭首。”
盐卤从天板滴落,在董偃脸上蚀出蜿蜒血痕。
郭解掰开他的嘴塞入盐块:“尝尝,这可是你贩给匈奴王庭的贡盐。”
卫广同时扯动牛筋绳,嵌入骨缝的铜马镫撕下大片皮肉。
“某招!建元二年三月初七”董偃的供词混着血沫喷溅,“经窦氏门客牵线,以盐铁换匈奴战马.”
张汤突然用朱砂笔圈住某个名字:“可是这人?”
他展开刚送来的劾状,上面详细记录着杨望在河东购置田产的异常数目。
郭解趁机将盐砖垒上董偃脊背,卫广的弓弦已勒入他脖颈。
“长乐宫岁赐的酎金.”董偃在窒息中挣扎,“熔了掺河东砂金”
铁窗外柳絮纷飞时,供状已写满三卷素帛。
张汤查验画押的血指印,突然指着某处空白:“明日廷尉府要查武库的兵簿,你细细回想匈奴马市的交接人手。”
郭解刀鞘上新刻的“五十四”痕泛着血光,卫广正用盐粒擦拭鸣镝箭簇。
诏狱最深处的盐卤池里,新泡进的竹简正缓缓浮出“长乐”朱印。
……
郭解摩挜着新刻的“五十四”刀痕,狱中油灯将他的影子投在盐渍斑驳的墙上。
张汤展开董偃的供状,朱砂笔突然停在“建元二年三辅铁官”几字上:“这墨迹”
他指尖碾开未干的墨渍,竟浮出细如发丝的银线,那是用少府特供的印泥混入墨汁所书。
“有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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