篡改过供词。”
卫广的弓弭挑起半片残简,简背暗纹竟是未央宫织室的朱雀纹,“昨夜狱吏换班时,有长信宫谒者送过饭食。”
话音未落,狱外突然传来骚动。
三人疾奔至牢狱外院,只见董偃的囚笼浸在血泊中。
尸首脖颈切口平滑如镜,凶器竟是武库特制的环首刀。
更诡异的是,尸体左手紧攥着半枚玉觽。
形制与卫广腰间那枚一般无二。
“是栽赃。”郭解踢开尸体,露出背脊上新鲜的黥印:扭曲的“五”字,与河东盐工反抗时的标记如出一辙。
张汤蹲身蘸取血迹,指尖搓开竟有盐粒沙沙作响:“这不是人血,是河东盐池的卤水混朱砂。”
郭解攥着卫广的柘木弓站在长安狱天井,檐角铜铃在燥热的风中纹丝不动。
他刚用刀鞘新刻的“五十五”道血痕还泛着腥气,廷尉署的皂衣吏已围住院门。
“卫广涉嫌私通匈奴,即刻收押!”廷尉正王温之的赤绶银印在烈日下刺目,他身后十二名缇骑手持的铜锁链上,竟沾着河东郡特有的红盐粒。
张汤的獬豸冠檐滴下汗珠:“此案由廷尉监亲审,何劳王廷尉正”
“啪!”
染血的玉觽砸在青砖上。
郭解认得这是卫广随身之物,此前在灞桥厮杀时崩缺的豁口犹在。
此刻玉觽却浸满黑血,狼头纹中嵌着片匈奴铜箭簇。
“昨夜北阙甲卒截获匈奴信使,怀中此物与卫司马的玉觽严丝合缝。”
王温之的皂靴碾过玉觽,“更有密报称,卫司马私藏董偃死前血书。”
他忽然展开半幅素帛,上面歪斜的“卫”字正是董偃笔迹。
卫广的十石弓弦突然绷断,郭解瞥见他虎口新添的灼痕,分明是昨夜查验盐卤时烫伤。
十二道铜链已缠上卫广四肢,锁扣处的盐晶在阳光下泛着蓝光。
“且慢!”张汤铁尺抵住王温之咽喉,“这铜链产自河东盐池工坊,上月刚列为军械禁品。”
尺头挑起锁扣内侧的“五”字烙印,“王廷尉正从何处得来?”
暴雨骤然而至。
郭解在雨幕中抓住卫广腕甲,指腹触到细微凸起,那是用盐粒黏成的“灞”字。
卫广被拖出时,破碎的玉觽在雨水中映出古怪纹路。
“这是匈奴人的图腾。”张汤蹲在积水前,铁尺搅动玉觽残片,“但纹刻手法是少府玉匠的错刀法。”
他突然用朱砂笔描摹纹路转折,“看这收刀时的提勾,分明是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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