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火光中噼啪炸响,正是洒豆乱骑之策。
朱安世令旗挥动,郡兵推出二十架改良耧车。
辕木包铁处錾“建元三年河一工官”铭文,耧斗装满棱石。
机括响动,碎石如蝗扑向木筏,棱角在暮色中泛着青黑冷光。
卫广钩镶锁住筏边,倒刺扎入榆木:“此等棱石与武库铁蒺藜无异!”
郭解撕下深衣下摆缠剑,错金纹路浸血愈显狰狞:“朱安世,你将这些匠造心思用在正途多好!”
对岸忽起号角。郡兵变阵为却月,弧形盾阵后探出丈八长矟。
朱安世铁尺击节,竟合着《铙歌十八曲》的调子:“郭君可知,建元三年你杀的那位私盐贩子,腰间玉佩刻着什么?”
郭解格开飞石,独目骤缩。记忆里那枚蟠螭纹玉佩浮上心头,玉璲处隐约有个“朱”字。
“他是我三弟。”朱安世铁尺劈断旗杆,“窦府救我家眷时,你在哪?”
旗面“左内史”三字坠入激流,露出背面暗绣的朱氏家纹,正是前朝王侯赐下的连弧纹样。
两筏相撞,火星迸溅。郭解剑挑其深衣,露出内衬的素纱襌衣,心口“朱”字染血:“原来你是朱家后人!”
错金剑忽然滞住,当年游侠朱家收留亡命的旧事涌上心头。
朱安世铁尺趁机锁住剑身,尺头铜钩擦过郭解咽喉:“你灭我满门时,可想过今日?”
郡兵弩手齐发,箭簇淬着厕中污秽,正是居延汉简记载的金汁毒箭。
卫广钩镶卷住三矢反掷,毒箭钉入耧车。
朱安世暴喝跃起,铁尺横扫郭解下盘,靴底暗刃弹出,形似少府考工室秘制的错金铁匕。
郭解侧翻避让,剑锋划过其胫甲,革丝断裂声如裂帛。
“当年朱家收留的亡命,可有一人叫郭解?”郭解突然发问,错金剑刺入筏缝。
朱安世铁尺僵在半空,筏下忽然炸起硝烟。
碎木纷飞中,两人坠入激流。朱安世铁尺钩住桥墩残石,咳着血沫:“阿父说郭解重义,原来义字当不得饭吃。”
他忽然从怀中掏出漆匣,内藏账簿已被血浸透:“拿去吧!”
郭解接匣瞬间,铁尺已至面门。
他仰身避过致命一击,剑锋却顺势刺入朱安世右胸。
郡尉踉跄后退,深衣赤绶在暮色中如血瀑垂落:“这一尺本该在建元三年就送你……”
对岸郡兵疯涌而来,朱安世却挥旗令止。
他拄尺而立,望着长安方向嘶声长啸:“禀章武侯……安世……尽……”
铁尺坠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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