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冬学又刚开头,别误了你的工作!” 他也没有答应我;他说: “五几里地嘛!明儿我赶集去,又顺道。冬学动员得也不差甚了,不碍事。” 第二天,我到底扭不过拴柱的一片心。他把我的行李放在他牲口上,吆着驴,我们就顺着河槽走了。 这天,是个初冬好天气,日头挺暖和。河槽里结了一层薄冰的小河,有些地方冰化了,河水轻轻流着,声音象敲小铜锣。道儿上,赶集去的人不多不少,他们都赶到前面去了。我跟栓柱走得很慢,边走边谈,拴柱连牲口也不管了。他那小毛驴也很懂事,在我们前面慢慢走着,有时候停下来,伸着鼻子嗅嗅道儿上别的牲口拉的粪蛋蛋,或是把嘴伸向地边,啃一两根枯草,并且,有时候它还侧过身子朝我们望望,好象是等我们似的;等到拴柱吆喝一声,它才急颠档地快走几步,于是又很老实地慢慢走了。 拴柱跟我谈的最多的,是他的学习。他说,我搬了家,他实在不乐意哩! “往后,学习可真是没法闹腾啦!再往那儿寻你这样的先生啊!” “学习,主要的还是靠自己个嘛!再说,这会儿你也不赖了,能自己个捉摸了!” 于是,他又说,往后他还要短不了上我那里去,叫我别忘了他,还得象以前那工夫一样教你他;他并且又说开了,如今他看《晋察冀日报》还看不下,就又嘱托我: “可别忘了阿,老康,买个小字典……呃,结记着呀!” “可不会忘。” “唉!要有个字典,多好啊!”他自己个感叹起来,并且拍了拍我的肩膀,停下来望我一眼。他们这一湾子的青年们,也不知道在甚么时俟,从区青救会主任那里,见到过一本袖珍小字典。又经过区青救会主任的解说,往后就差不多逢是学习积极分子,一谈起识字学习甚么的,就都希望着买个字典。可是,敌人封锁了我们,我为他们到处打听过,怎么也买不到,连好多机关里也找不到一本旧的;和我一个机关工作的同志,倒都有过字典,可是,他们不是早送给了农村里来的干部,就是反“扫荡”中弄丢了…… 走在我们前面的小毛驴,迎面碰上了一头叫驴,它两个想要靠近亲密一下,不觉不三不四地挤碰起来;那个叫驴被主人往旁边拉开,就伸着脖子“喔喔……”嗥叫。拴柱跑上去拉开了牲口,我们又往前走。好大一会我们都没说甚么;忽然,拴柱独自个“吃吃”笑了声,脸往我肩膀头上靠了靠,眯着眼问我: “老康,你真的还没有对象么?” “我……挝挝挝挝甚么时候骗过你?”我领会了他的话,不自觉地脸上一阵热,就很快地说。“我捉摸你可准有了吧?” “没,没,可没哩!”他的脸“唰”地红了,忙向旁边避开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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