语朗读起来:“不要在
洗衣服时与人打架,否则即使你得胜了,你的衣服也会变脏的。”
我还没能听懂,她又拣起另一张纸条念道:“钱是万恶之首,它会让你因不满
足而去盗窃。”
“什么废话!”我说着,并决定应好好学一下这些美国谚语。
“这就是命运!”那年轻女工解释着,“美国人以为这就是中国谚语。”
“可我们中国人从来没听说过这些鬼话,”我说,“这些话语毫无意义,根本
不是什么命运,只是一派胡言乱语。”
“不,小姐,”那个年轻女工咯咯地笑着,“这些晦气话就是通过我们的手,
送到其他那些倒霉鬼手里的,看看谁得到它们了。”
这个年轻女工,就是许安梅。看,就是安梅姨。现在又老又怪的安梅姨。
有一天,安梅对我说:“琳达,这个礼拜天到我们教堂来吧。我丈夫的一个朋
友,想找个中国太太,当然,他还不是美国公民,但我肯定知道,他有办法拿到公
民身份的。”就这样,我认识了你父亲龚丁。这次的结婚可不像我上次的婚姻,这
次我可以自己选择:行或者不行,我都可以自己选择。
但第一眼看见你爸,我就不大顺眼。他是个广东人!我怎能嫁给一个广东人呢?
但安梅姨却说:“这又有什么关系呢?我们已经不在中国,不再需要非找个同乡故
里的丈夫不可。在美国,每一个中国人都是同乡。”
第一次与你父亲见面,我们两人都挺害羞的。我们各自不懂对方的方言:广东
话和国语,我们便一起去上英语课,讲英语,有时将汉字写在纸上来帮助理解对方
的意思。但对于要结成一对夫妇的男女来说,这样的谈话是远远不够的,而这样的
谈话方式,颇像英语课上的会话:“我看见一只猫,我看见一只老鼠,这是帽子。”
但我很快就觉得,你父亲是很喜欢我的。他会用中国戏剧里那种夸张的表情,
与我谈话。
比如,他手绕着自己头发,手脚不停地划动一番,我便知道,他所供职的那个
太平洋电话公司,工作有多紧张多忙乱。你实在不了解你父亲,他具有演员的天才。
后来我才发现,他的职业,并不如他所描绘得那样忙,那样重要,甚至也没那
样好。这时,我可以与你父亲用广东话对话了,我总要问他,为什么他当时不找一
个更好一点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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