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的手,我给了她一美元,她不屑地瞄了眼,说:“小姐,”她用汉语说,“这里是
美国,哪怕一个叫花子,一美元也打发不了的。”我又给了她一美元,她说:“唷,
你以为我这个咨询如此廉价呀!”我只好再给她一美元,她这才不吭声了。
我按照这个老太太提供的地址,在华盛顿街找到一个廉价公寓安下身。这种廉
价公寓,通常都位于一家小店楼上,然后,又根据那花了三美元才获得的咨询名单
上,我找到一个每小时有七十五美分的工作。那可是个可怕的工作。本来我希望能
做个售货员,但我的英语不行。而这个工作,是为外国男人做按摩。我马上知道,
这种行当,犹如中国的四等妓女无疑,因此我马上辞掉了,并用黑墨水把那个地址
涂掉了。而其他职业,大多由广东人和台山人垄断着,这些南方人世世代代在这里,
打下了根基,发了洋财,由他们的重孙或玄孙掌握着整个华人区的命脉。
由此想到母亲曾对我说过:“我早年的生活是坎坷颠簸的,这很有道理。后来,
我就在一家甜饼工场做事。我们坐在机器边的高凳上,机器上不断运送出滚烫的小
煎饼,而我要做的,则是抓起那滚烫的金黄色的煎饼,嵌进一张命运条,然后趁着
煎饼尚未变硬时,把它们对折。这工作看着简单,却十分辛苦。你如果下手太快,
会让烫黏的面团灼痛手指,落手太慢,甜饼就会变硬,那就无法嵌进命运条,而且
这个煎饼也就报废了。
只做了一天,我的十只手指就给灼得通红通红。第二天,我的眼睛也吃不消了,
因我一天到晚得盯着煎饼看。第三天,我的臂膀都抬不起来了。但熬了一个星期后,
我就能轻松地应付这种纯属机械的操作了。这时,我才有暇发现,我的一边是个沉
默寡言的广东老妇人,她不苟言笑,至多自己用广东话唠叨一阵。我的另一边,是
个年龄与我不相上下的女工,我发现她边上盛次品的桶内,次品极少,我怀疑她根
本把那些做坏了的煎饼吃掉了。她长得很丰满。
“暧,小姐,”她常常这样压过机器的隆隆声叫我,她的声音听起来很让人愉
快,因为,她也讲国语。“你想过没有,有一天,你会出人头地地决定他人的命运?”
她这样问我。
我一下没听懂她的意思。她便顺手拈起一张命运纸用英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第1页 / 共7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