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办公室里权衡了多少时间,才得出这笔钱的数目的?
为什么他非要用这支钢笔来签名?
我依旧清清楚楚记得,去年,当他收到我这份圣诞礼物时,是多么意外又高兴。
只见他借着圣诞树上闪烁的灯光,小心地拆开金色的包装纸,然后转动着笔杆,仔
细地从各个角度欣赏着亡,随后他吻了一下我额头,说:“我只有在重要文件上签
字时才用它。”他向我允诺着。
过去的回忆,令我有如万箭穿心。我手持支票,呆呆地坐在沙发上,只觉得头
沉甸甸的。我怔怔地看着离婚协议书上的四个X,还有,那些草草地写在药方笺上的
字迹,两种不同的笔写的字,支票的开启日期。他写得很小心:“一万元整。”一
丝不苟。
我默默地坐着,试图让自己的心来作出判断,但后来我就发现,这样坐下去,
坐不出任何主意。我把支票和离婚协议书一古脑儿都收起,放在抽斗里,那里我通
常只置放一些商家的发票之类留之无用、弃之不舍的票证。
妈曾说过我之所以这样拿不定主意,是因为五行缺木,因此就容易听人摆布,
妈对此十分了解,是因为她自己也是这样。
“女孩子就像一棵树。”妈曾经这样教诲我,“你必须挺起身子,听站在你边
上的妈的话,唯有这样,你才能长得挺拔强壮。假如你俯身去听别人的话,那你就
会变得怄偻软弱,一阵风就把你吹倒了。”
但她那番话却讲得太迟了,我早已不得不弯屈着怄偻着身子了。因为那阵我开
始上学了,我们的老师贝蕾夫人厉害极了,如果你不听她的话,她那把戒尺就足以
令你俯身听话。
可我还是很听妈的话,同时也学会了一只耳朵进,一只耳朵出。
又过了一年,我又学会了选择接受最好的意见:中国人有中国式的建议,美国
人也有美国式的建议,而一般情况下,我认为,美国式的见解,更合我意。
麻烦的是,我后来又发现,美国式的见解有一个很大的缺陷,就是它有太多的
取向,因此反而容易给搞得昏头昏脑。这就是为什么,我总决定不了如何处置我和
特德间的关系,我可以有那么多的取向,而每一取向却又可以导致一个完全不同的
结局。
比如说,这张支票吧,我怀疑难道真的是特德设下的一个骗局,让我退却,不
再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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