颗饭粒,他脸上就有几颗麻子!”
妈一边收起我的饭碗,一边又接下去说:“我就知道有这么个麻子,又粗鲁又
讨厌!”
我立时想起一个讨厌的邻家男孩,他脸上就是布满麻子,而且真的就与米粒一
般大小。他约十二岁左右,叫阿诺德。
每次我放学回家走过他家门口,他就往我腿上弹弹弓,有一次,还故意用自行
车来压我的洋娃娃,把她的小小的腿都压碎了。我才不要这个凶狠的男孩子来做我
丈夫。因此,我从妈手里夺回那饭碗,几筷子就把碗底的饭粒划进嘴了。然后扭过
头对妈得意地一笑,相信我再也不会嫁给阿诺德了。我将要嫁给一个,脸庞像我手
中瓷碗一样光洁的丈夫。
但妈对着我叹了口气,摇摇头,说:“可昨天、,你也吃剩下饭粒了。”对啦,
我想起还有前天,再前天……我的八岁的心,几乎无法承受,要接受这么个既定事
实:我将来的丈夫,就是那个可恶的阿诺德。在我想象中,阿诺德脸上的麻子在不
断扩大,最后,他整个脸庞,就变得像月球表面的陨石坑一样,坑坑洼洼的。
这段孩提时的一幕,原应回忆起来很美好很有趣的,但事实上,每每忆起这一
幕,我总有一种深沉的负疚感。我对阿诺德的憎恶发展到后来,终于导致他的死亡。
当然,这或许仅仅是出于巧合,但我深知,当初,我确实有咒他死亡的意图。因为,
我一直在绞尽脑汁,想着怎样才能避免那个可怕的麻子丈夫。
在妈跟我提及麻子丈夫的那个礼拜里,我在主日学校看了一部颇令人心惊肉跳
的电影。只记得老师把灯光扭熄了,然后,对着我们这满场的,吃得雪白精壮、营
养过剩的华裔美国孩子说:“看了这部电影,你们就会明白,为什么我们应该将收
得的十分之一,奉献给上帝,为什么,我们要为上帝工作!”
她说:“我要你们自己算一下,每个星期,你们吞下多少薄饼,糖果,枣子……
然后再跟电影里看到的比一比,再想想,什么才是生活中真正要祝愿的。看!在非
洲、印度,饥饿把人折磨成怎样了……”
接着,放映机“咋咋”转起来了,银幕上显出了奔赴非洲和印度的教会人士的
身影。这些品格崇高的志愿者们,自愿为这些麻风病人服务,日夜陪伴着他们。那
些四肢溃烂的病人看着好可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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