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密集的商业街,借了十个人,说她电话丢了,才借到一个肯让她用的,用完后,莲藕删了号码,说,谢谢。
鸡冠花被警察堵在门里,全屋搜查。
随后,笛声呼啸,几箱液体被装上车。鸡冠花也随行去问话。莲藕安静地呆在屋里,听着挂钟的秒表滴答滴答地走动。
封锐盯着被抽出的一管血,青筋绽现。一只手从格子里伸出来,安慰他稍安勿躁。
封锐有些压抑。不知怎么想起了“红海棠。”一个多年不曾临幸的地方。
惠圆在圆弧玻璃桌前发呆。
封锐没惊动她。惠圆从玻璃的反光里看到了他。她礼貌性的“嗨”了一声。没有赘言。
你常来这?封锐说。
不,惠圆回得干脆。她知道鲜少有打工的人在“红海棠”呆太久。
怎么会知道这里?封锐追问。
下雨时进来躲雨。惠圆轻轻地吐字。
封锐看她的眼睛。惠圆身上干燥得像一株干草,让封锐轻快。她的眼里含着种东西,封锐一时难以形容,却觉得被吸引,他要从半空被落下来了。
他眨眨眼,惠圆背包离开了。封锐没去追,看着她落下的钥匙扣,露出诡异地笑。
惠圆觉得封锐有些阴森。她想高木于林的人大概都这样吧。孤单,孤独,又孤冷。
封锐的血液报告出来了,除了外在的某根器官需要建议性休整外,其它良好。他把单子折成四页,夹进了笔记本。
鸡冠花要见封锐,电话曲折转了进来,封锐不接。传了口讯过去。
封锐去看守所看鸡冠花,要带莲藕一起去,莲藕说,我感冒还没好呢。
鸡冠花瘦了,脸颊骨突出。她不知谁给的口香糖,大力嚼着。嚼着嚼着把头朝对面挺过去,下巴扬起,啪,吐出一个大泡泡,离封锐的脸一厘米,封锐纹丝未动。鸡冠花又舌头一卷把泡泡收回嘴里。
我知道是谁,她说。
油炸鬼找不上我。封锐斜坐着,你好好改造,想我可以写信。
求你个事,鸡冠花怕封锐呆不到她把话说完,她情绪低落,本想让封锐可怜可怜她,可封锐的眼神明白告诉她,他很无情。
鸡冠花一肩高一肩低地抖嗦着,最后从一只袖筒里抖出来一张照片。揉捏得皱巴得不行了。
封锐两指捏起照片一个角,先把后面的一行字看了,才看照片上的人。
我不是慈善大使,封锐说着,两指一弹,照片落在地上。
鸡冠花立马趴下身去捡。捡起后吹了吹,颤微微地说,我拿命偿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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