弟弟,大概也就他这个年纪,因此,当他不笑时,神情有些带着温柔的沉静:“人生如逆旅,人活一辈子那么长,大多数都只是匆匆过客。他们的只言片语,其实不用太放在心上。当你成功脱离那个环境,从山顶向下看去,会发现那些声音和手段,其实也不过如此。”
就是这么奇怪,人在低谷时,仿佛全世界的恶意都排着队接连敲门,让他体验了个遍。而脱颖而出,位处高处之后,好像天底下又都是善良又客气的好心人了。
由此可见,好言跟恶语都是薛定谔式的。
但当事人身处泥潭之中,想要靠自己爬出来,又谈何容易?毕竟不是谁都像风阳公主这般,文韬武略,凭女子之身也能立下赫赫功劳,让天子和文武百官都对她另眼相看。
有时候,真的只是需要有一个人在旁边拉他一把而已。
“殿下你还年轻,有的是时间和机会,假以时日,一定能够让那些人刮目相看。”
周彻嘴唇嗫嚅了两下,还想说什么,却见江宴秋已经被人拉走了。
九皇子喝得有些高了,直喊江仙师是他的救命恩人,对他有再造之恩,说什么今晚也要敬江仙师两杯。
那张带点凶相的国字脸此刻写满恭维和感激,亲自为江仙师斟酒。
周围一帮人目光殷切,江宴秋也不好说什么,客客气气地把酒干了。
周彻眼神暗了暗。
六角宫灯高悬,那人站在灯火通明处,游刃有余、应酬自如地同周围人谈笑,仰头将杯中的玉液一饮而尽。
而他,却身处灯光都照不到的无人问津的阴暗处,只能仰望着那人的身影。
有人经过,不小心撞到了他的肩膀,把他撞得一个趔趄。
那人连忙转头看向他,见到是二十一皇子,表情明显松了口气,敷衍地道了声歉。
“……没关系。”周彻敛眉说出这句话,对面却早已不在原地了。
他的目光沉沉,无比幽微。
.江宴秋好不容易应付完这波来敬酒的,刚松了口气,忽然想起刚刚话说到一半的周彻。
他抬起头,目光四下搜寻,早就不见对方的身影了。
江宴秋也没太放在心上,拽了拽郁慈的袖子,小声道:“小师叔,我们要不要找个理由先撤?”
郁慈脸色和缓了一些:“累了吗?”
“还好,”江宴秋诚实道,“就是有点无聊。”
参加天子的寿宴是十七皇子他们亲自邀请,不得不露面,但有一说一,确实令人尬得慌。
他毫不怀疑,继续呆下去,这些人连他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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