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师。」
这声音特别轻,严亦宽等再一次听见,确定没听错才转过头,看见张直站在门口不进来,像是有人在地上划了线。
「衣服合适吗?」严亦宽问。
张直差点同手同脚走进房间里,满脸的不知所措,但没忘了把门关上,上锁。他边走边脱下身上的新衬衫,叠好放在书桌上,最后停靠在离床几步之遥的书柜上。衣服躲着檯灯光源。
「我看见你带人回住处过夜了。」张直说。
原本张直不会有目睹的机会,这得感谢他脑子犯抽,想要给严亦宽製造惊喜。离大学毕业还有半年时间,张直除了忙课业,他还得跑实习,当个物流主管的小助手。主管要管理的事情非常多而且琐碎,张直跑到脚底生烟,接连两个周末都跟在主管屁股后面去监督生產,自然冷落了远在异地的严亦宽。严亦宽总说没关係,可张直不这么想,一忙完了,就跑去严亦宽的公司楼下蹲着,还不告诉对方,想吓对方一跳。
他的一头热让他在蹲了三个小时后,亲眼目睹严亦宽上了一个女人的车。那车开向严亦宽的出租屋,一男一女一同下车,又一同上楼。张直抱着宵夜在楼下等,等到天快亮了也不见女人出来。他把冷掉的咸汤圆当作早餐吃掉,掏出严亦宽之前给他的备份钥匙,埋在花园的泥土里,拍拍屁股走人。
走出百来米他忽而折返,失心疯一样愤愤地挖出钥匙,把手弄得脏兮兮。最后张直怎么来的怎么走,打了辆出租车去火车站,啟程回家。
起先张直难过归难过,没有哭,因为课业和实习把他哭的精力榨得一乾二净。今天严亦宽回来,他蹲在游戏厅门前,练了好几个版本的逼供用词,练着练着眼泪就出来了,憋了几天的情绪过于汹涌,决堤了,拿新衬衫堵也堵不住。
「你过来。」严亦宽指了指书桌前的木椅子。上面放着一个包臀的坐垫,是严亦宽怕张直坐久了对腰椎不好买的,他自己坐了二十几年都没考虑过这个问题。
张直把椅子搬离床边,一声不响地坐下,手搭在大腿上,一会儿握拳,一会儿摊平手掌,最后十指交叉相扣。
严亦宽原本就有点驼背,现在一看,背脊更弯了。「你是指星期二那天晚上吗?」
见严亦宽这么光明正大地指出来,张直鼻子又酸了,撇开脸吸鼻子。
「是工作上出了问题,她到我那里加班,我帮她处理一下。」
这种说词张直不知道在多少电视剧里听过,骗不了他。「在公司做不行吗?非得要到你那里去?」
严亦宽低头划着手机,头发还是湿的,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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