裤叉没要求,但张直穿没洗过的新衣服他担心会不乾净,给小孩惹出皮肤问题,之后凡是新买的衣服,都洗乾净了才带回来。
「那是买给我的吗?」
严亦宽回头,看见张直坐在床上,脸不在檯灯照射范围内,房里没开大灯,整个人蔫得不行。他不说话,托着衣服走到张直身边。张直伸手想接,却只能看着衣服错开手落到床上。严亦宽很乾脆地回到行李箱前继续收拾行李。张直张了张嘴巴,话没说出口,眼泪先掉下来。
这时房门被敲响。
「要喝点汤吗?」老父亲问。「你晚饭吃了吗?到现在饿不饿?」
张直看了看时间,现在十一点多快十二点。严亦宽要坐两个小时的飞机,晚上如果准时下班当然能吃得上饭,但他做it的很难说,要是吃不上晚饭,现在也过了饿的点。
果然,严亦宽把按摩仪拿给老父亲说:「我等等洗澡就睡了。」
浴室的水声响起,张直擦了擦眼睛,又拿纸巾像吹小号一样清理鼻涕,磨蹭完了,穿着新衣服下楼帮老母亲打扫店面,游戏厅到点打烊了。
「严老师给你买的新衣服?」
张直闻着衣服上的清香,握紧了拖把棍。
对啊,楼上在洗澡的是严老师,眼前倒瓜子壳的是严老师的母亲,问喝不喝汤的是严老师的父亲,而张直是严老师的学生,以前的学生。严亦宽转行了几年,时间久了,张直有时候会忘了那个从外地赶回来只为了见自己一面,省着钱给自己买礼物,看见自己哭会慌张得拉着行李箱到处乱撞的人,曾经是自己的中学老师。
可张直也有生气和伤心的理由啊,于是往死里折腾布条快脱落的拖把。
严亦宽洗完澡回到卧室不见张直的身影,刚要转身下楼,听见楼下老母亲和张直在谈话,他才垂下眼,回到房里坐在床上,呆呆地擦头发。
自从有了网络,很多事情变成了常年无休的状态,例如工作,严亦宽向上司匯报了一下项目进度。上司了解过后,没拖着他发布新任务,让他早点休息。严亦宽没放下手机,拇指点了几下,划到和张直的聊天对话框。
这几天张直都是一句起两句止,再往前划,可以看到张直的常态,巴不得把文字信息当打电话,甚么事情都要说一通。严亦宽看着自己给出的航班信息,张直不像往常那样吵着要来接机,只回了个「注意路上安全」。他当是张直在忙大学课业和实习,累了。可他撑着眼皮回到家,却看见这人无所事事地蹲在门口哭,还单方面宣布分手。严亦宽擦头发的手擦着擦着就停了。
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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