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到太原之前,李世民一直在想即墨轻侯所说的那几句话,那般的意味深长,似乎在暗示什么,暗示什么呢?暗示昕儿,自己所做的一切承诺都不可信吧!
每每想到即墨轻侯,总是觉得诧异,那么美的一个男子,表面无忧无虑、心无城府,可是暗地里这般精于算计,他知道昕儿对他的信任,他也猜到了昕儿对自己的敌意,所以,他很巧妙的印证了昕儿的猜测,好厉害!真真的厉害!
“无垢,”远远看见太原城的城楼,李世民突然转过头,盯着长孙无垢,“你觉得即墨轻侯是什么样的人?”
“轻侯?”长孙无垢淡然一笑,她成熟稳重的眼神突然觉得有些悲哀,“轻侯是一个可怜人。”
可怜吗?李世民扬眉淡笑,他转首看着窗外,此时已是初冬,再过些时日,便是冬至,今年冬天会不会像去年那般寒冷?
“在爹心里,始终只有轻侯的娘,”长孙无垢将小几上的杂物收回盒子里,借着手中的繁忙掩饰着面上的悲哀,“当年他将轻侯送上终南山,其实是为了保护他,我曾听爹说过,李道长说轻侯有慧根,常人难及,他此次随我们去江都,我曾细细观察过他,无论发生什么样的事,他都那么沉稳,似乎智珠在握。”
是吗?李世民在心里默默的重复着长孙无垢对即墨轻侯的评价,智珠在握?智珠在握!也罢,这一次就见识见识即墨轻侯的智珠在握吧!
偏僻的庭院,每一个角落都被灰尘侵占,院角的花树缺了打理,懒洋洋的垂着头,院里的鱼池早已干涸,几株枯黑的残荷倒在龟裂的池泥上,院里的青砖缝隙间长满了长草,院墙覆盖着一层灰色的青苔,绕过鱼池,是两间残破的房屋,窗户均掉落了,看得见黑洞洞的屋里挂满了灰色的蛛网,门虽然掩着,但门中间的破洞仿佛正换牙的孩童张大的嘴,昕儿侧头看着即墨轻侯,“轻侯,这就是你家吗?”
“嗯,”即墨轻侯用力的点了点头,笑眯眯的模样,似乎这里每一处都金碧辉煌,“是师父为我买的,他说在太原总得有个家。”
家!既然是轻侯的家,那么也是自己的家,昕儿沉吟着环顾四周,要怎样才能将这里变成自己的家呢?
并肩走到房后,偌大的一个后院,空空荡荡,长满了杂草,杂草丛中有一口井,走到井旁向下张望,井中黑洞洞的,昕儿微微一笑,就从这里开始吧!
“轻侯,”过了良久,昕儿微笑着注视着即墨轻侯,“咱们首先得找人来淘干净井。”
年老的师傅带着徒弟,师傅满面风霜,黝黑的脸布满刀刻一般的皱纹,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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