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一同出生入死过的人的真心,都大于对自己的亲人。”
“我倒是没见过庄献皇后。”崔岫云回忆着,苏协与他之间,也的确是敬重多一些。
秦学士轻叹一声:“庄献皇后,眼中有家族,有国朝,为国母乃是最为称职的,若说为母,则有些狠心了。对殿下,也不过是在教养储君而已。”
“何意?”
秦学士犹豫了一阵说:“不管殿下是从谁的肚子里出来的,哪怕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,她的情意亲近,都不会改变一分,懂得了?”
她敛眸,听着雨声失神。
不过两个时辰,牢房前的锁链被敲了敲,崔岫云在夜里醒转,瞧着微弱灯火,被放了出去。
只放了她一个,毕竟她的确无甚可查。秦学士瞧了她一眼,点了点头。
街上静谧,大理寺的人说还有半个时辰宵禁,要她快回。她才走两步,眼见街上月光倾洒处多了道人影,顿住了脚步。
四方馆的翻译已经休了两日的闲,实在是缺乏人手了,主事的也急了,派人好说歹说,将翻译给请来了。
是个叫翟叁娘的年轻女子,不过双十年纪,瞧上去脸色发白,似乎是有病在身,说话也小声些,但好在话语流利。
苏见深才从外处回来,理了理袍子走到赵钦明身边:“大理寺那边我去看了,裴望那日和李深同去的乐馆,名作清坊,只是个弹琴听曲的地方,里面所有的乐人都以面具、面纱覆面。我已问过其中之人,那李深一月前先于大姚使团到京城打点,处处宴饮作乐,手脚也不干净。当日在清坊是调戏冒犯一个乐师,裴望看不过去,才争执起来。”
赵钦明点头:“仵作验尸,发现尸体的地方有拖拽痕迹,他是在别处被杀了拖进去的,裴望当日负责看守四方馆,也在馆内,的确有嫌疑。李深在大姚国内也是出身贵族,其家族向来主战,如今议和非他所愿。而他又买下边境地形图,其心可诛。”
这也是最愁人的地方。
苏见深略思忖道:“今日我已听闻有人在朝中散播风声。一旦停战,岭北世族的军功往后就少了大半,之前的确有人闹过一阵不愿停战。如今他们就说,李深在大姚主战,想要盗地形图,秦学士送之,只要被发现了,两国就生了嫌隙。如此,大姚和我朝和议恐难。而裴望杀了人,也是破坏了和谈,遂了殿下和岭北世家的意。”
意思就是,是赵钦明指使的,哪怕不是,也是他御下不严。
“真是胡言乱语,那裴望若是我亲自指使,何必露了行踪给我惹麻烦?”赵钦明甩袖。
秦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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