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想,就好像回到了那个带来浑身酸痛,他却趋之若鹜的夜晚,鼻尖若有若无地,好似还闻到了那股酒意。
在失去意识前的那一刻,对方的呼唤仿佛犹在耳畔。
“江予,我……”
随之相伴的,是仍然耿耿于怀的,自己的逃避与懦弱。
“江予。”见他沉默,贺霖又喊了一声,“江予……”
江予终于意识到,是贺霖正在喊他。他收敛心思,应了一声:“怎么?”
贺霖轻咳了一声,语调恢复成了平静,不好意思地坦白说:“刚才太暗,好像弄到垫子上了。”
江予顺着他的手指看去,雪白的软毛上搭了汩浑浊,暧昧不清。江予瞪他一眼,却没什么底气,谁又能知道这是谁的所有物,更何况,就算是贺霖的东西,始作俑者也是他。
他们是共犯。
认命般地,他拿了纸巾简单擦拭过后,将多余的靠枕和小玩意儿丢到了床上。贺霖在一旁自告奋勇,说着“我来”,撩了袖子,卷起那块软垫。
三楼的阳台地方小,又挂着晾晒衣物,江予拿了两件外套,说:“搬到一楼去洗吧。”
贺霖点头,套上了江予的衣服,将软垫扛到了一楼天井里。江奶奶不在家,大约是出门买菜了。
等再次将软垫摊开挂在杆子上,他们又犯了难,方才那块脏了的地方早不知是那处,迫不得已,只能把整张软垫都清洗一遍。
贺霖拿了一旁的水管,特意调出了温水,冲刷上软垫。江予见他一人足够应付,就放任他善后,自个儿在一旁拨弄着花花草草。
贺霖起了坏心思,手上沾了水,跨了两大步,在江予反应过来前,一把按在了他的后脖颈上。
虽说是温的,但和身体的温度比起来,还是让江予打了一个激灵,他迅速回身,对上贺霖一脸嬉皮笑脸。暗道了一声“等着”,他冲上前,去抢夺对方手里的水管,两人迅速纠结成了一团。他胡乱在手心盛了一掬水,往贺霖身上泼去,也不管那外套其实是自己的。
忘了初衷,他们在这寒风天里戏起了水,外套被染湿,颜色浸深,嬉笑的音量渐大,甚至引来了二楼的人。
林馨拉开阳台的窗,看到俩傻孩子大冬天的在天井里玩水,喊道:“干什么呢你们俩?浪费水啊!不怕感冒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