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事情,当你不知道他会发生的时候尚能保持坦然处之,而当它没有预警地突然发生时,其中反差最能带给人乐趣与感动,故而人们才会如此热衷于制造惊喜。
可一旦知道了它即将到来,坦然便被湮没在了其它复杂的情绪里,化为在意,成了使心跳加速的紧张,甚至蔓延成害怕。
并非患得患失,而是患不得。
江予骤然觉得喉咙有些发紧。
靠近贺霖的那只手变得僵硬,五指像是忘了他们该摆放的姿势。内心盛放不下的惴惴溢出了毛孔,成了皮肤表层无暇顾及的汗珠。
他习惯走路半低着头,本是看着面前的地砖,这会儿却鬼使神差地瞟向了身侧那只比他黑了一些,却骨骼分明的手。
直到左脚踩上了一直处于两脚中间的地砖夹缝,他才发现,自己一直在向贺霖靠近。
双臂相贴,薄汗黏糊糊地在夹缝中求着生存,下一秒,它们突然被解了限制,却不知身处的还是不是原来的皮肤表面。
而那手臂之下,双手相握,十指缠绕。
是贺霖习惯的牵手方式,江予觉着五指都像是不属于自己的,即使他竭力克制,指尖的微动依旧无法完全掩盖,偏偏就被对方感受到了他的不自在。
贺霖柔声问道:“不能牵手吗?”
小时候的心无旁骛,如今多了层关系的桎梏,反倒成了小心翼翼。
也不知是因为原来的贺霖不曾对他带着这样的语气说过话,又或是因为原先的自己也未曾主动留意过其中的语调变化,问出这句话的贺霖宛如回到了他们刚认识不久时的样子,眨巴着眼讨糖吃,让江予瞬时心里一软。
换了个心态再来走这段路,他真是无意间发现了许多不曾放入心里的贺霖的其它面目,恰好弥补上了因是第二次牵手而失去的惊喜。
也算有失有得。
他把自己的指尖紧按在对方手背上,另一只手握拳掩了笑,给了肯定回答:“能。”
走了几步,贺霖却突然轻笑了声:“这样牵着好热啊。”
“那别牵了?”说罢,江予作势要松手。
“别别别。”贺霖赶紧阻止他,手上偏又握紧了些,“就这么牵着,热也牵着,不许放。”
结果回到家不过两百米的距离,两人都各自闷了一手心的汗。
到了暑假,就又到了江予天天开着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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