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反手带上了门。
“咔嗒”一声之后,江予轻微的喘息声顿时像被安上了扩音器,在一片阔大又孤独的空间里倍感清晰。嘴边的笑立刻不见了踪影,他莫名有些烦躁,便将那瓶水和空瓶放去一旁。
手上力度没控制住,空瓶在落点晃荡两下,横倒在了地面上,“哐啷”几声。
江予盯着仍在转圈的塑料瓶,把头发抓成了鸟窝,又将瓶子再次竖了起来。随即拿着手机走到音响旁,插上了连接线,点开表演用的背景音乐。
跳舞讲究一个恰到好处,收张自如,点到即止。
力道用几分,该在哪个位置停下,是根据表演效果和具体动作定好的。动作过轻,或用力过猛,都是不可取。
可是,江予此时却恍若遗忘了方才所有人的忠告,像是要把全身的劲都散尽一般,拼着命,发着狠,每一个动作都用了百分百的力道,看起来反倒张弛过度。
像是发泄一般,仿佛只有这样,才能让他分配不出多余的力气,去想此时的那个人。即使他知道,贺霖此时不过就是倒乘几站地铁送孟诗倩到车站,不会做更多事。
两遍练完,他已是汗如雨下。
胸口剧烈上下起伏,江予盯着面前镜中湿着刘海如疯子般的自己,突然觉得有些难堪,即使周围并无他人。
像是多年以来一直有个第二人格被他藏掖在心中,如今借着这走马灯,终于得见天日。它叫嚣着嘶吼着占据他的身体,夺取他的意识,而他无力抵抗,只能随它摆布。
江予没了练舞的心思,停了正在播放的音乐,随便点进一个英文音乐歌单,将手机丢在了一旁,也没去拿水,盘着腿在不远处席地而坐。
近乎贴着镜面,他一抬眼便能望进自己的双瞳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