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中的箭头藏在车座下面的夹缝之中，许是无意，又或许是有意的，她好像在慌乱之中看到一些熟悉的人影，口中喃喃道：“……母后…”

整个人的意识昏沉下去，好似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拉了回去。

小王立刻找到最近的医院，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，刚刚还在谈话的人，突然之间就捂着胸口倒下去了，他打开手机想想通知谁，又想到刚刚程沐瑶的话，犹豫之下还是放下了手机。

“医生！医生快来啊！人呢！”

程沐瑶感觉自己的身体一直在下坠，似是接近了无尽的深渊之中。她看到一座熟悉的城墙，城墙上面她身着盔甲，那些年老的人，年弱的人，还有一些妇孺儿童都聚集在城内，城外是正在厮杀的士兵。

最年轻的士兵才年仅十几岁而已，刚刚还提不动红缨枪的手，此时死死地堵着城墙的门，一柄剑将那一双手硬生生的斩断，年轻的士兵呆呆的望着他掉落的手……

他已经死了。

程沐瑶记得她死去之时，也是那么多的弓箭，本来仅仅只是一群人在厮杀，后来越来越多的人涌入进来，她带着她的士兵坚持许久，身体早已疲乏。

在一开始，她告诉她年轻的士兵。

“等战争结束，我们的姜国就会重新恢复原来的样子，你们也不用在饱受战争之苦，去书塾，去种地，去一展你们的抱负！”

底下是一阵阵拍手叫好的声音，有些人在欢喜，有些人在痛哭。

程沐瑶记得，那个时候明明很开心的，她的姜国，一心一意护着的姜国，父皇也是在那个时候重病垂危，她甚至没有能够前去，成为了她终生的遗憾。

此刻，程沐瑶觉得自己好像站在一个黑白交接的地方，‘咻！’的一声，一柄弓箭刺穿了她的胸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