遇到过这种场面，有可能在电影上见过，但没有人告诉过他该怎么应付。利奥是对的，他高估了自己的应变能力。该去怪谁呢？那些个人英雄主义的电影吗？

尼克看到那个人从霍里斯手中接过手枪，没有说任何话就朝他开了一枪。

疼痛很剧烈，虽然起初只不过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，可随之而来的疼痛却犹如巨浪，丝毫不给他喘息的机会。

尼克往后摔倒，在散乱一地的书本上翻滚了一阵，发出连自己都感到惊讶的惨叫。他想控制自己的叫喊声，却一点用也没有，最后只能拼命呼吸，勉强用手支撑起自己的身体。对方的枪口又对准了他的另一条腿。

霍里斯饶有兴味地看着他，目光带着愉悦和享受，还有些跃跃欲试。

尼克止住了惨叫声，他用被汗水模糊的眼睛瞪视着眼前的人，等待着下一轮的剧痛。真不明白，为什么利奥能够忍受这种剧痛而一声不吭。

尼克忽然又有些欣慰，有种说不出的安心。他总算体验过利奥的感受，不但了解他的灵魂更了解他的肉体，还有他的一切，细微到神经末梢。

又是「砰」的一声，子弹钻进他的另一条腿。尼克呜咽着撑住自己，永远也没办法习惯这种疼痛。水从脸上向下滴落，落在地面上，他看不清眼前的东西，那些书，那些句子。

在他的两腿间有一本拼装版的苏非派格言集，被血染红的书页上只有几行字仍依稀可辨：「克服任何你所可能面对的痛苦，因为要赋予你的痛苦尚未满额……」

这些话倒可以刻在他的墓碑上，标新立异，一定会受到好评。

尼克不知道这种奇怪的想法从哪来，但他忽然明白利奥为什么可以忍受这彻骨的疼痛，他站得笔直永远不会弯曲，因为他清楚痛苦所包含的精神价值，痛苦能够帮助他洗涤心灵。

当尼克把模糊不清的视线从书本转移到眼前的人时，仿佛被触动了某一处的机关，就像对电脑输入了一道指令，他忽然想起这个人是谁了。

「亚利克斯。」

◇◆◇

利奥曾经提起过他。他和尼克印象中的样子惊人一致，是利奥描述得太完整吗？可他只不过说了亚利克斯很高，强壮有力，为何这种形象能够具体化到这种地步，就好像亲眼见过一样，仿佛他获取了利奥的回忆。

亚利克斯似乎对于尼克能喊出自己的名字而感到意外，但他什么也没有说，只是轻轻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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