艾勒跑去瞭望椅边拿起急救箱又跑回来。回来时人们围成了圈,把里面的情况全挡住了,什么都看不见。
「请让一下。」艾勒推开人群,把急救箱放在地上。
「做点什么。」尼克说。
一个穿着黑夹克外套和黑背心的男人躺在沙滩上。尼克正脱掉他的外套,并试图撕开紧贴在他身上的背心,他试了几次都没成功。
「艾勒,给我剪刀。」
剪开那层衣服后,获救者没有任何反应。他的胸膛没有起伏,嘴巴微张着,没有呼吸,没有声音。尼克把耳朵贴在他的胸口上,从那里还能听到极其微弱的心跳。
这是个年轻男人,有一头黑色短发,脸部轮廓清晰冷峻。尼克察看了他的呼吸道,没有东西堵在里面,艾勒帮忙把遇难者翻过来压在膝盖上。
他们试图让他吐出水来,实际上也的确倒出一些,但他没有恢复意识。
「去找医生,艾勒。」尼克说,「快一点。」
「你一个人行吗?」
「是的,我们会救活他的。」
「好,我马上回来。」
尼克把遇难者放下,自己跪在他身旁,托起他的下巴并捏住鼻子。男人发白的嘴唇安静地敞开着,没有呼吸的洞口,背对着生命。尼克把自己的嘴唇覆盖上去,轻轻往里吹气,并用手按着他的胸口。
围观者们很有默契地保持安静,吉米从人群的小缝隙间向里张望,agro乖乖地待在主人身边,静静地看着这一场争分夺秒的急救。
十分钟,尼克的嘴唇再次碰到那毫无生气、沾满了咸涩海水的冰冷嘴唇时,忽然感到微弱的反应。溺水者的胸膛慢慢有了起伏,他开始喘息着吐出海水和唾液,眉间紧紧皱起,显得非常痛苦。
人群中开始响起了掌声和欢呼声。
「救护车马上就来,请散开一下,这里需要新鲜空气。」
尼克把刚从死亡之国回来的人扶起来,因为他看起来像要呕吐。
「别担心,你会好的。」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背,但是扶在对方腰上的手却摸到了一个伤口。在靠近背部的位置,一个小小的圆形伤口。
尼克把手收回来,经过海水的浸泡,伤口的血已没那么浓稠,而是一种浅红色。
艾勒带着救护队赶回来,医疗小组把还未彻底清醒的溺水者安顿到担架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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