骷髅那空空如也的脑袋里混乱了会儿，往事一一浮现，搅得它心神不宁。

许久后，它迟疑的说：「小事算吗？」

「比如？」

「我曾经想给一个属下做一把精炼刀，结果一直到死都没有成功。」

阿莫尔大喝一声，用力一拱，奋力撑起屁股，脱离了骷髅的压制，既兴奋又恼怒地喊：「你这个白痴！我问的是有没有一生想做却没有成功的事，这种小事你怎么有脸讲出口！」

「没有。」伊维欧亚摊了摊骨头手臂，像是一根分岔的树干般嘲弄意味十足，「我曾经想过不可能统一大陆，但是我成功了，而且在这个过程中从未一败。」

──伊维欧亚从未失败，他的肩膀上站着幸运女神的荣光，他的手中持有胜利之剑，他的力量之翼长如枪矛。

歌谣传唱百年，从未有人怀疑过。雄壮的史诗就活生生发生在整个大陆所有生灵的眼皮子底下，没有人能够否认其中的真实。

阿莫尔也不能，但是他可以怀疑：「为什么会有人从未失败过呢？」

「我有过失败，没能做成那把刀。」

「怎么可能会有人不失败！」

「我失败过。」

「怎么会……」

「你再说我就打断你的骨头！」

「换个说法。」

「你再说我就打断你的鼻梁！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