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穆就默默收回手把那杯酒咽了,这人连伤离别都能弄得人那么想掐死他,看来是没啥好担心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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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整天二不挂五、无所事事很是颓了段日子,猛然惊悟,就又是一年立春。
大概,也是时候想想今后该何去何从这种问题了。
意识到自己无法死去,第一个感觉却是惶恐,天地万物都在变化,生生不息,唯独自己被排除在外,静止在玉碎掉的那一刻。亲眼看着身边人老去,逝去,什么都做不到。这感觉光用想的都太糟糕。
那么,离开这里吧,或许偶尔偷偷回来看一眼,却永远不敢出现在白发苍苍的亲人面前。
浑浑噩噩想着,不自觉走到偏房杂院里面,下人丫环叽叽喳喳说笑着。回过神刚要转身回去,听到玲玲笑嘻嘻的声音:「我啊,倒也曾经做过比这还离谱的梦哩。」
很小很小的对候呐,哎。真的,梦里面我还很小很小哩。姆妈要管弟弟,都不管我。就有个好奇怪的娃娃每天都跟我玩,是真奇怪,阿黄家狼狗那么大,浑身白毛。
有胆小的丫头嚷起来,那多怕人!
—点儿都不,玲玲笑道,我倒觉得可亲切。每天都跟它玩哩。后来就好奇怪的,它明明在我身边,梦里的我就是看不到它,还急得到处找……唔,然后我就给憋醒了。
楚穆站在柴房后头,想起那只用全部生命换一个「记起可能」的小怪,不知怎的竟有些难过。
咦咦?那你小时候真的有见过那么个怪娃娃?
哈哈哈哈哈,你倒真信。
玲玲的声音传过来,依旧带着笑,正是个十六七少女的天真快活,我怎的知道哩,早记不得啦,也就是个梦罢了。
那之后,楚穆就真的离开了安阳。只是和上一次被赶出京都不同,他不敢去想,下一次回到这里,安阳会变成什么模样。
同两百年间游离人间的猫妖一样,他成了记录故事的人。或走街串巷,混在人群里给茶楼里讲评书的老头捧捧场,或上山入林,跋涉到作为人类不可能企及的区域。
无法看见那些不成形的妖怪,感觉却越发敏锐。明明它们就在那里,就在身边,闭上眼都能想象出,那些妖物鬼魄掠过时翻飞的衣角,睁开眼,却只是熙熙攘攘的人世间,乱花迷人眼。
从没有任何道别的离开,到如今已然习惯一人游走世间,腆着个老脸蹭吃蹭住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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