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值。」
他讷讷道。人虽已因回话而面向了榻上歇着的主子,目光却是低低垂着,也分不清自个儿到底是觉得僭越了所以不敢面对、又或害怕抬头会瞧见些什么不该瞧的……不知怎地有些可怜的模样让看着的柳靖云不由一声轻叹,道:
「可这是我的选择。」
「大爷——」
「他是这世上唯一能让我那般全然信任、交托的人,所以这些话便莫再提了……知道吗?」
「……是。」
听出主子温和如旧的声调下蕴着的凝肃,柳诚虽仍有些不服,却仍只得一声应过,并在收拾好屋子后闷闷不乐地就此退了出去。
听着这位从小陪他到大的亲随足音渐行渐远,柳靖云面上一抹苦笑牵起,可凝眸中蕴着的,却是带着笃定的柔情。
他知道自个儿或许真有些纵容得天栩太过……可这样的举动,又何尝不是他的任性?人人都说他知礼守礼、乃知行合一的谦谦君子,但他若真那般规矩,当年又岂会做出那等无视家人反对离家从军的举动?
——可不论如何,他不曾后悔、也不会后悔。
望着床榻一侧过于宽敞的空处、思及一个时辰前仍躺卧其上睡相极差地擒抱着自个儿的人,今日休沐的柳靖云已是一个翻身躺到了上头,任由那令人眷恋的气息再度包围住自身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