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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我不原谅你、我生生世世都不会原谅你……」
颐右与十六一前一后,隔着花笼对视了一眼,十六看得出这长辫男正内疚感动得一塌糊涂,身体僵得像铁石——从小到大都是那副死德性。
十六蹲下来,把手伸进花柱之间。
他的手慢慢伸进去,彼岸花跟随他的动作而慢慢绽开了。金黄的烟花。
他摸到青年湿润的脸颊:「如果你觉得这是谎言……」
「那你为什么要哭?」
青年正流下记川之水,十六准备了拥抱。
「是时候了。」
黑暗中,灯笼的光慢慢渗了出来。
然后一双牛角也露出来了,男人拖出曳地的布条,停在数米之外。
现在青年的身边只剩春魉了,男人陪伴着他、也给予他力量疗伤,
「春魉,记川是时候还我了。」
「唏,由始至终不还你的都是十六。」春魉耸了耸肩,干他屁事。
「我有名字不叫记川。」孟灯一手按在腹间,密合的金线正填补着血洞,他重伤得疲惫不堪却仍旧高傲,那种高傲竟似是遗传自十六的:「你最好记着我的名字,判官。」
「你也最好记着我的名字,孟灯。我们将会相处很久。」像要看清这个心高气傲而且力量庞大的青年,判官稍为高举了灯笼、解开眼前布带。长长布带凭空卷成几圈,像团虚软的蓝蛇——
孟灯惊见此名判官的双眼……竟然是碎的,这牛角男人的瞳孔碎裂了。
寻千踏前了一步,虚无的黑暗却突然浮起了巨块!
液体般的黑从狗身上流下,潜伏于夜色中的大狗出现,挡于孟灯前面。
大狗将肩膀压低,如果有毛定必全耸起了,他俯身亮出尖利犬牙:「汪呜——」
大狗露出警戒的姿态在孟灯身前焦躁地来回踏步,亮出脚掌的利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