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踉跄,险些摔倒在地。
勉强稳住身形,冷清尘几乎是颤抖地迈开双腿,一步一步地走向记忆中放置洗漱架的位置。
当那镶嵌着铜镜的木质架台映入眼帘,他只觉一阵头晕目眩,喉咙像是被什幺堵住了一般,紧涩得他几乎无法呼吸。
最终,他还是站到了那面铜镜前。
铜黄的镜面,清晰地映出一张他再熟悉不过的面孔。
清俊的面孔,冷寒的眉目,削薄的双唇,还有唇边那道醒目的长须。
这是他不惑之岁的模样。
这是他生活了二十载的草庐。
一切都和他落崖之前一模一样,那般自然,自然得好似他从未离开过。
他是回来了吗?
……亦或他归去的那段时日,那重新认识的男人,那重新产生的交集,那重新改写的结局,还有那终于说出口的爱意,不过是他臆想中的场景,一切不过是他的黄粱一梦。
梦醒之后,他还是孑然一人的活着,而那让甘愿为之赴死的男人,早已湮没在了二十年前。
玄墨……
冷清尘看着镜中那张泛黄的面孔,唇角动了动,似是想要勾起,但最终只是弯成了一道扭曲的弧度,衬着那双再看不到丝毫生气的冷眸,却比哭泣还让人难受。
那叫作万念成灰。
保持这样的姿势不知过了多久,就在冷清尘几乎快要陷入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的时候,耳边却突然听到一阵隐约的脚步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