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喊娘,这一觉竟没一刻睡得安稳。待到后来,又觉自己置身于炎炎火炉之中,腾腾烈焰似欲将肉身烧成灰烬,大哥炎铭却只站在炉外看着,似笑非笑。炎之大恸,哽咽出声,却因被梦魇住了醒不过来,正难受间,只听耳边有人叫他名字,声音似极大哥炎铭,饱含焦虑,一声声叫唤不停。
这般昏沉沉睡了不知多久,炎之终于醒来,一睁眼便见炎铭坐在身旁,正俯了身看他,一张脸胡子拉碴,双目红肿似桃子,全不似平日里英俊模样,见他醒了,双目中才透出些喜悦神采。
小心翼翼扶起炎之抱在怀里,炎铭一边端着碗黑漆漆药汤送到弟弟嘴边,一边道:「你着了风寒昏睡不醒,险些没将我吓死。」
炎之只觉身子沉甸甸无半分力气,脑子倒还清明,晓得是病后让炎铭找着带了回来照看,心中却无半分高兴,想起炎铭翻脸无情,胸腹中翻江倒海般的难受,咬紧牙关不肯张口,右手奋力一推,将药碗打翻在地,啪地碎成一堆破片,随即挣脱炎铭怀抱往床下爬。
他正在病中,哪有力气,眼看便要自床上倒栽葱摔下变作滚地葫芦,腰身已被炎铭捞住搂回怀中。
「你这是做什么,不要命了么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