贵府上那只玉貔貅才好。」
韦寒江登时如坠冰窖,半晌说不出话,但觉这王爷心思狠毒缜密,竟是尾随而至,容不得他做半点手脚。
眼见一众侍卫刀剑出鞘架在家人头上,还有何法可想,只得跪了道:「小民这便去取。」
三王爷呵呵一笑:「听闻那貔貅就供在你房里,本王让手下去取也就是了,这等小事,岂劳韦公子亲自动手。」
当下一队侍卫领命去了,不多时,抱着白玉貔貅进来呈上,三王爷拿在手里细看一番,赞道:「果然好宝贝,就不知摔的那裂纹在哪里?」
韦寒江咬牙胡诌道:「在肚子上,只是细小,不大看得出来。」
「既如此,品相也不能算坏了。」一挥手让人将貔貅装进锦盒,三王爷踱步到跟前,问:「韦公子可愿割爱?」
韦寒江岂敢说个不字,只得道:「哪里说得上割爱,王爷喜欢便好。」说罢磕下头来。
一入了夏,天变得又热又长起来,窗外知了叫个不停,韦寒江看了一上午账本,又听到这吵死人的声音,头昏脑胀,无饭也不吃,回屋小憩。
关上屋门,头一件事便先捻了香往小隔间去供上。供桌上只剩了一只铜炉,再无别物,韦寒江望着空荡荡桌面,怔怔发呆。
想当初他祖父韦一泯无意间得了玉貔貅,从此发迹,家业最盛时特意请了有名的半仙来算命,竟得了个富不过三代的批语,其后家道中落,果然便要败在他这一代,幸得貔貅保佑,这才转危为安,不料半年前让靖南王抢了去,韦寒江只觉天要塌下来般,唯恐半仙一语成真,谁知过了半年,只见生意越做越顺手,不觉疑心那半仙诳语唬人,又暗自揣测莫不是廉光余荫佑他,不觉间每日拿香来供。想廉光在时也未这般殷勤,如今不见了倒日日在心里头挂念,韦寒江也自觉得别扭,却不知怎生排遣,好在没人看见,也不怕笑话,便日日凭着心意来桌前站上一站。
他这般呆立着回思旧事,想得出神,待回过神来,才惊觉方才念的都是廉光待自己的诸般好处,当日种种不堪倒俱都淡了几分,不禁幽幽一叹,正抬脚要走,忽听身后一人道:「寒江这般长叹,莫不是想我得紧。」
韦寒江一怔之下急急转身,撞到个宽厚怀里,对上张笑嘻嘻脸,呆愣半晌才失声惊叫:「廉光。」
廉光见了他眼中乍然迸出的喜悦之意,一愣之后心花怒放,搂着韦寒江到外间坐下,嘿嘿笑着亲了亲他面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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