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看到了苏枫染的画像,画中人同你一模一样,」远宵抬手轻抚苏晚林眉眼,道:「爷爷告诉我,苏枫染拜师前的小名便叫晚林。」
苏晚林冷不丁被揭穿老底,又惊又怒,厉声喝问:「你爷爷是谁?」
「竺牧之。」
苏晚林眼神霍地一跳,随即失声苦笑,「你竟是牧之的孙子。」
远宵见他认了,哀声问道:「枫染,这到底怎么回事?你那日说被鸩酒毒死,又怎会还活在世上?你如今这样子……」
说到此处,已然问不下去。
苏晚林默然片刻,眼中渐渐浮上浓浓怨毒,冷笑着缓缓道,「我自然是早就死了的。雍无涯毒死我还嫌不够,唯恐我魂魄在黄泉路上等他算账,命术士将我魂魄封在尸身中,待骨肉烂尽,自然魂消魄散,从此便可高枕无忧。只是他机关算尽,却终漏了一处,那些奉命埋我的兵士不懂风水之道,竟误打误撞将我葬在处极阴之地,我尸身一时腐烂不得,又有冤魂附体,到了四十九日头上,尸身恰被盗墓之人翻捡出来,我趁机吸尽那人精血,从此成了具僵尸。」
他声音又低又冷,轻描淡写中尽是悲愤,远宵静静听着,看向苏晚林的目光中盛满疼惜。
「被杀那日,我心中满是怨恨,临死前以毕生所学阴阳之术发下毒怨,诅咒他雍氏一朝撑不过三代便要覆亡,如今已是雍朝第二世皇帝,我自然要看着那一天来临方才称心,只是这僵尸之躯比不得活人,需时常吸食活人精气,每过四十九日还要往那墓里躺上一躺,不然便要皮腐肉烂,说不得,只好用这皮囊勾引些淫虫来饮血吸精,方才支撑得下去。」
停顿片刻,苏晚林看着远宵笑了笑,「牧之待我若亲弟,我若知你是他的孙子,绝不会将你弄到床上。」说罢,指着门道:「你走吧,以后莫来找我,吴源之事也莫对人说。」
「那雍无涯不值得你记恨在心。」远宵见他下了逐客令,却纹丝不动,反上前一步,攫住他双肩,抱在怀里,一字字道:「雍无涯为人阴狠无情,不值你倾心相待,亦不值你怀恨在心,更不值得你如此糟蹋自己,只为看他霸业成空。枫染,莫要再记挂这些陈情旧怨,不过徒然惹自己心伤,以后有我在你身边,断然不叫你再伤心难过了去。」
远宵眼中一片赤诚,足见真心,苏晚林不料他对自己动了情,愕然之下又有几分感动,只是人鬼殊途,如何便能答应。
勾起一抹浅笑,苏晚林眉梢轻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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