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泗泉啧了一声,有些牙酸:“也就那样吧,假仁假义。”
谢璟想了想,道:“他也做过许多好事。”
谢泗泉不满外甥替那人讲好话,拧眉道:“你可是看到报纸上写的那些了?那里头吹牛的占了一半,做不得真。”
谢璟记忆里闪过一栋刻着捐赠人名字的教学楼和粥棚,虽记不清,但能肯定这位贺先生确实做过善事。
谢家主不想多提贺东亭,只带谢璟去看了自家铺子,后又去大世界转了转,若不是“仙乐斯”白天还未开门,也要带小外甥去开开眼。谢璟有些无奈,拽着他道:“舅舅,灯红酒绿,有什么好看的。”
谢泗泉一脸吃惊:“灯红酒绿,还不够好看?”他看了谢璟片刻,又问,“你在北地时候,都玩儿什么?”
谢璟认真想了下,道:“北地天冷,越往北冬日越长,我夏天骑马打兔子,冬天的时候就凿冰钓鱼,还会做冰灯,院子里有柿子树,下了雪就能吃冻柿子了。”
谢泗泉听得心都软了,捏捏他脸,轻笑一声,他家璟儿还是个孩子。
谢泗泉一时也不知道沪市这花花世界还能玩什么,最后还是听了谢璟的,去买了一副新马鞍。
谢璟兴奋道:“舅舅,九爷把白十四给我送来了,哦,白十四是我在北地的坐骑,它特别听话,要是晚上酒局散的早我就带你去瞧瞧它,你一定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马。”他说起白十四话多了许多,谢泗泉想插话,但刚说了两句西川的赛马,就听谢璟不甚感兴趣道,“哦,太矮了,我骑不惯。”
谢泗泉:“……”
他们西川马确实不如北地高大,但脚力、耐力足啊!
晚上,酒楼。
谢泗泉设宴待客,包了整个场子,二楼雅间的隔门和木板墙全都拆了打开,整个二楼通透平整,一览无余,气派敞亮了许多。
中间只摆了一桌酒席,一张矮桌,未留椅子,像是暖桌一般众人席地而坐。
谢泗泉占了主位,披了衣裳坐在那里捏了小酒杯,正在品酒,眉眼里清澈含笑,带了几分得意。谢璟被他拽着坐在一旁,斜对面则是白九爷,谢璟先是跪坐,后有些脚麻,被舅舅按了一下差点歪倒,就听到谢泗泉笑了一声道:“这么拘谨做什么,都是自家人,我同那个贺东亭认识已久,你只当见长辈,放松些无妨。”
谢璟慢慢换了姿势,学着谢泗泉的样子,把腿伸开一些。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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