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泗泉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转了个语调:“哦哦,吃饭,胡达,你坐下一块吃吗!”
胡达听这话也不敢坐下,连声道:“当家的,我吃过了。”
“哦,那就算了吧。”谢泗泉美滋滋地给谢璟夹小菜,叮嘱道:“璟儿吃这个,脆脆咸咸,配饭刚好。”
吃过饭,谢泗泉跟外甥讲起家里生意,西川大半布盐土杂,都归他们上城谢家。
这其中井盐,更是占了大半。
煮海为盐,水路、旱路通吃,手下船舶更是数以百计,在码头上喊一声号子,顷刻间上千人相应。
谢泗泉穿了一件素锦外褂,石青色内袍,箭袖长可蔽手,束了细腰带,这一身儿合体利落,随时都可弯弓打猎一般。他翘腿坐着,微微晃了两下脚,对谢璟道:“璟儿可知‘湖广填川’?当年我们祖上迁过来,也出过几个探花什么的,反正读过书,至于家风舅舅打算重塑,也就没继承什么,不过这不重要,回头咱们商量着一起写几条就是了。”他之前见过贺家的家规,左右不过就是一本小册子,都是人写的,他和外甥现写也一样。
谢泗泉搜肠刮肚还在琢磨如何体现家中祖传的风骨,但想来想去,也憋不出什么来。
谢璟一边吃饭一边听,用完早饭,看了眼时间道:“舅舅,我出去了。”
谢泗泉:“去哪儿?”
谢璟:“去干活,我在白家做管事,管着几个人。”
谢泗泉懵了片刻,小心试探道:“璟儿,舅舅刚才说的你,听清了?”
站起来的人点头。
谢泗泉茫然:“那你为何去工作?舅舅可以养你啊,你跟我回西川,一辈子吃香喝辣不好吗?”
谢璟莫名:“那是舅舅的家产,与我何干?”
“傻小子,舅舅的就是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