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誉双手抱着头,躺在马车内不知在想什么事情,听着肖唐的话, 便才默默得摇了摇头, 也没怎么多说话。
自佑山行宫下山的盘山路不短,稍许,肖唐已生出一番困意来。
早前的比试又太过激烈, 肖唐虽不似场中旁人喊得那般起劲,可眼见钱誉上场,他要比场中那些个看热闹的则是要提心吊胆多了。
眼下,便也似忽然松下来的弓弦一般, 上下眼皮子开始打起架来。
只是见钱誉还睁着眼,直直望着马车顶, 仍不知在想什么, 却一直未闭眼, 肖唐也不怎么敢入睡。
本是八月中旬, 天气闷热。
钱誉伤了腰,大夫交待不能受风,车窗上的帘栊便也是合上的,只留了最边上的一丝缝隙,马车内便稍稍有些闷。
不多时,肖唐终是没撑住,靠在马车一侧入寐。
再片刻,都有轻巧的呼噜声响起。
钱誉看了看肖唐,唇边微微扬了扬。
可稍一动弹,又觉腰上的疼痛感袭来。
说他的腰无大碍是假的。
但也不至于疼到入骨。
早前同外祖父在一处的时候也这般伤过,旁的法子没有,只能靠时日将养着。
他是没想到过,在临行前会闹出这么一桩子事情来。
许金祥最后如此激进,倒不像是得了国公爷授意……
公爷最后来探望他的时候也一句未提。
若不是国公爷的授意,那许金祥……
他是有些猜不透许金祥的心意。
许金祥同他早前并无旁的瓜葛,不应当只为了同他争个高低,便会不顾死活,若是为了白苏墨……
可早前苏墨落水,还是许金祥帮忙将人带出的紫薇园……
许金祥若想针对他,应当从那时便开始了。
又怎么会临到他都要离京了,才会突然来这么一出?
应当还有旁的缘故……
思绪间,钱誉只听闻车窗外有接连的马蹄声传来。
其实这一路上都有马蹄声。
今日佑山行宫有骑射大会,往来佑山的人诸多。再加上上山下山其实都是同一条路,自然不会只有他们这一辆马车。
所以钱誉一直未曾阖眸,留意听着。
这段马蹄声过后,马车果真缓缓停下。
再听到马车外的说话声,钱誉微微拢了拢眉头。
“肖唐!”又唤了肖唐扶他起身。
肖唐方才睡了,正不知何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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