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听衣裳窸窣声音,钱誉将药瓶放在她跟前的石桌上。
夏秋末怔住,愣愣抬头看他。
早前钱誉多以笑容示人,眼下虽是仍有笑意,也似是同早前并无多少差别,可她心底已然知晓,这笑容于钱誉而言,却也与程老板,祝掌柜无甚差别。
“夏姑娘,这药你先拿回去擦吧,你是裁缝,手上的事是大事。”钱誉开口,她怔在原处,又听钱誉道:“我要后日离京,若是有事,明日再说?”
是见她今日异样,又有些旁的举动,钱誉不好直接说起拂了她颜面,如此也算给了她台阶下。
夏秋末不知是明知故问,还是心灰意冷,心底的两个念头在相互博弈着。
一个告诉她赶紧走,别在此处丢人。
另一个蛊惑着她,问清楚,问他是否喜欢白苏墨……
最后,夏秋末眼底含泪,还是伸手拿起那瓶药膏,起身道:“那多谢钱老板了,其实我也没什么大事,那祝你一路顺风,日后再来苍月。”
肖唐看看她,又看看钱誉,又看看夏秋末。
脸色少有得诧异。
夏秋末亦看见肖唐打量她的神色,忽得,好似心思被旁人都洞穿了一般,一股羞.耻.感涌上心头,夏秋末笑笑,点头致意,便头也不回得向苑外走去。
钱誉和肖唐都转身看她。
夏秋末别哭,她心中告诫自己。
便是这一路遇到的小厮和粗使婆子,她也强打着笑意点头。只是一双被烫伤的手都不曾有这一路的人打量她时,她脸上火辣辣得抽疼。
离了鹊桥巷。
夏秋末才寻了处街角坐下,双手抱膝,埋首在双臂间呜咽着。
其实她心知肚明,白苏墨怎么会骗她?
她只是不甘心,明知白苏墨今日要入宫,不会在钱誉处遇见,她才会来东湖别苑。
她早前分明觉得钱誉应是待她不同的,她才会来东湖别苑。手中牢牢握紧的那个药膏瓶子,就似狠狠打在她的脸上,抽在她的心底。
她先前在钱誉那叠账本里,分明看到了白苏墨早前的那枚手帕,若非珍视,岂会时时处处带着……
夏秋末只觉脸都丢尽了,呜咽声中,只听一串脚步声停在她跟前:“怎么回回都能见到你哭,这么晦气!”
这个声音,她怎么会不认得!
夏秋末狠狠抬眸。
果真见是许金祥。
许金祥看见那双哭得通红的双眼,叹了口气,便也双手交叉,默默上前,寻她身侧落座。
夏秋末才见他也一脸丧气模样。
“做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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