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得不快,白苏墨伸手悠悠,掀起马车上的帘栊,往窗外轻轻一瞥。
许是有时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便是如此,众里寻他千百度,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。街角巷口,华灯初上,屋檐脚下的灯笼略微有些昏黄,一道身影方才同肖唐说完话,听到马车声音,正抬眸看过来的人,剪影出一道俊逸的轮廓。
“停车。”白苏墨轻唤一声。
盘子果真停下。
马车外,钱誉也怔住。
“白……白小姐?”连肖唐都也觉意外。
钱誉微微垂眸,再抬眸时,已见宝澶扶了白苏墨下马车。
……
这条街道上人本就不算多,小巷内更无人经过。
白苏墨同钱誉有话要说,宝澶和肖唐便分别守在小巷两端。
“酒醒了?”白苏墨抬眸看他。
“嗯。”钱誉应声。
今日他同爷爷一道,不应当没有饮多,若是分明饮多了却还说出去走走醒酒,心中怕是有事。
白苏墨道:“爷爷可同你说了什么?”
她心底未尝没有忐忑。
“想听?”他低眉看她。
白苏墨咬了咬唇,颔首。
他伸手将她揽到怀中,轻声道:“苏墨,燕韩宫变了,我家在燕韩京中,需回家确认父母和弟弟妹妹安好。”
燕韩宫变?
白苏墨心中大骇,难怪钱誉会如此。
“爷爷同你说的此事?”白苏墨问。
“嗯。”钱誉应声,怀中却并未松开,似是揽得更紧。
白苏墨心底微沉:“那……你何时离京?”
钱誉沉声道:“再余几日,将苍月京中之事处理完,去一趟容光寺便走。”
容光寺?
白苏墨意外,初次见他便是在容光寺,而眼下又是何故?
钱誉似是猜到她的心思,应道:“可还记得缘空大师?”
“记得。”白苏墨对容光寺中这位慈眉善目的大师印象深刻。
“出家前,缘空大师曾是我舅舅。苏墨,我那日去容光寺便是为了看舅舅,将母亲给舅舅纳得鞋垫给他,才会在容光寺遇见了你。”
白苏墨稍许吃惊。
其实若是真细下想想,缘空大师其实同钱誉的确是有些许挂像。
难怪当时钱誉会替缘空大师解围,而缘空大师亦会眼中责备。
她早前便觉他们二人是熟识,却也以为是熟识的高僧同香客,却不想是舅舅与外甥。
她没想过他在苍月京中会有个舅舅……
见白苏墨没有应声,应是在想早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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