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添乱。那二老中年丧子,痛心疾首,稍不留神听了一句不恰当的词儿,就会放大了曲解,到时候他们浑身是嘴都说不清,倒不如一开头就把李怀信给摘出去,撇得干干净净。
冯天的阐述很简单,就是和同门一起下山,在长平乱葬岗除魔歼邪的时候被撞碎了魂,幸得贞白一直帮他养着,才未魂飞魄散,而李怀信不远千里,只为将他的骨灰送回乡里……
李怀信难得一次对冯天言听计从,移步门外,却僵直站着,一动不动,他耳朵灵,里头的一字一句都能听得格外清晰,加之冯母逐渐高亢的啜泣,和冯父隐隐约约的哽咽,这些确实都是他应付不了的,冯天体谅他,所以把他叫出来,李怀信知道,正因为知道,他才难受得忍不了,每吸一口气,都像是一把冰锥扎进心底,太疼了,疼得他眼前发花。
他都这么疼,那十月怀胎生养冯天的父母该多疼?
一早一边儿靠着,见状捅了捅贞白的腰窝,格外惊奇地用口型道:“要哭啦。”
像李怀信如此嚣张傲慢的一个人,真是难得见他伤回心。
贞白转头,瞧见他绯红的眼睑,雾湿了。
她忽然想起在乱葬岗里,他们合力修补完破损的大阵之后,自己当时昏了过去,再醒来,冯天已经死了,躺在某人精心布下的法阵中,被圈起来的符箓护住尸身,以免遭受乱葬岗的煞气腐蚀。
贞白立于峰峦之上,目睹李怀信孤身徘徊,固执的不肯离开,疯了般在尸骨坑里刨,在充满阴煞气的乱葬岗里找,不要命似的,一点一点把冯天破碎散掉的魂体聚拢起来,就像在大海里面掏珍珠,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。贞白当时没管他,自行出了乱葬岗,却不料这人足足在里面待了月余,直到将冯天的魂体全须全尾拼凑齐。
寻常修士,谁敢在那种煞气蚀骨的地方多待半日,里头危机重重,稍不留神就会死无葬身之地,李怀信却不惜被俯骨灵缠身,为了冯天,他亦是豁出过命的,只是别人不知道,连冯天都不知道,李怀信曾为他不惜一切地做过什么,但贞白却是亲眼所见的。
她不擅长安慰人,只好带着一早避开些,贞白瞧着院角一棵光秃秃的桃树,压着积雪,突然有那么一丁点儿感触,因为这种生死与共的情谊,她似乎也有过,但往具体了说,又谈不上,因为曾经的她,是没有什么情分的。唯一的一点情分,刚给出去,还未来得及惺惺相惜,就已经终结。但贞白仍然记得,那些相处中的点滴琐碎,虽平淡无奇,却记忆犹新,相较当时的感受截然不同。似乎多了些什么,贞白尚且还不明白,像是一种怀念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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