条毛茸茸的毯子,外面风大,小心着凉。
他坐在特地搬来的凳子上,方衍没处可坐,给他盖好毯子后只能站着。
林昼月没有回答。
从戴上银环后,他再没有说过一句话,不只是方衍,还有平安,乃至试着和他沟通的曲殷。
他也不想再和方衍争辩什么离开的代价、交易之类,因为没有用,只是白费口舌。
时至今日,他与方衍当真再无话可说。
他也没有拿掉毯子,因为那必不可免会和方衍有互动,最后没营养吵闹一番,多半还是他输掉。
方衍:你现在身体情况特殊,再修炼只会让灵力失控,我叫人给你寻几本书打发时间怎么样?
林昼月只望着窗外,方衍的话过耳不过心,半个字都没听进去。
重峦殿的院子里埋了五坛望来年,当初酿的时候只是手痒,毕竟要埋一年,他没之指望的能喝上。
可现在看来,说不定真有机会。
眼尾余光里,方衍还在自顾自说着:昼月想看什么?话本?游记?剑谱?一边说一边观察他的表情。
等方衍说到垣怆轶闻时,他眼皮不由颤了下。
虽说天选时代的历史随着天选者的飞升,以及后来修真界的动荡而逐渐被埋进泥土中,但垣怆毕竟是当时第一大门派,总有些真真假假的故事流传下来。
方衍得了他几不可查的回应顿时欣喜起来:我就知道你对这个感兴趣,曲殷那边已经去搜寻了,很快就给你送来。
林昼月没有维持基本的礼貌,他不道谢,也懒得再看方衍。
他在垣怆待了小几百年,对垣怆的事了若指掌,何必看外人鸡零狗碎去拼拼凑凑。
随着一声叹气,方衍绕到他面前,挡住了一窗天光,双手撑在椅子的扶手上,矮身与他视线齐平:怎么过去这么些天,还是一句话都不肯说?
这其实是个有些滑稽的动作,可方衍一张好皮相外加一身矜贵气质,做出来却只让人觉得赏心悦目。
而林昼月只移开目光,从另一侧看向外面。
方衍不依不饶,又挡住他的视线:昼月想出去?只要你说出来,我就带你出去怎么样?
林昼月干脆闭上眼默念心经。
他甚至不觉得生气,生气有什么用?若是一气之下与方衍争吵,说不定还遂了对方愿。
方衍:昼月,你打算这么和我过一辈子吗?
谁要和你过一辈子,林昼月心想。
何况这都是你自找的。
方衍像是有读心术:确实是我自找的,不过只要能看到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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