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才见到他,可我……”他唇角弯了弯,“可我对于他,只是原冲。”语毕,星子般的双眸变得黯淡无光,又渐渐有了一点光彩。
她分明看到,那光彩,是因为浮上眼底的泪。
可以面对一个背离自己的女人,可以承受得而复失带来的不甘煎熬。他不能承受的,是一个迟了太久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的孩子,一个,他憧憬中要百般娇惯、宠爱,事实上却连安稳都不能享有的,他的孩子。
那种对她的恨,对孩子的亏欠,压垮了他。
撕心裂肺的疼痛抓住了她,死死的。
那么久,思念、亏欠、无助、恐惧,日复一日,排山倒海压向她。没事,不在乎,心甘情愿地让自己做行尸走肉。
可是,打破那份维持已久的平静,又是那般轻易。他又一次在自己面前受伤了、倒下了,上一次是身体上的伤,这一次,是他无法承受的伤筋动骨的心殇。
她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掉落。
他凝着她,“给我指条路,行么?要么,你这就杀了我,我受不了了;要么,你告诉我原由,我们一起扛下来。”
她摇头,再摇头,抬手蒙住自己的眉眼,却是哭得更厉害了。
“不哭。”他拿开她的手,抚着她面颊。
不哭,之澄不哭。在金陵,他旧伤发作,陷入长时间的昏睡,每每短暂的醒来,看到她哭,看到她发红的眼眶,便无力又温柔地安抚着她。恰如此时。
长年累月压抑的情绪,在此刻终于崩溃。
她抽泣起来,哭得身形失去力气,向下滑去。
他叹息一声,退后一步,把她带入怀里,给她支撑,予以安抚。
没原谅。
只是应该这样做。她是孩子的母亲。
第49章
李之澄终于平静下来。
原冲放开她, 转身走到窗前, 背对着她,“南哥儿的奶娘,她叫阿锦, 服侍你多年。她嫁的人, 是你的小厮兆年。我没记错吧?”
“没有。”
“我不想为难他们, 毕竟, 也是照顾着南哥儿的人。”
“……”
原冲推开窗。将近冬日, 夜间的风, 寒意颇重。可也还好,如何的寒冷,都冷不过回旋在心头的凉意。
他说:“至于你, 我也不知如何对待。我只知道, 不能再与南哥儿分开。要怎样,你说。”
“阿冲,”李之澄语气艰涩,“我们,不能在一起。你要南哥儿,可以。我离开。只要你答应我,不让人知道他的生母是我, 就可以。我……陪伴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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