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不出意外地,看到他眼圈缓缓泛起了深红。
不许哭。谢云栖声音严厉,可又用指腹体贴地擦去他眼角的湿润,阿衡,以后的路,要你自己走了。
他颤颤悠悠地松了手,趔趄半步,摇着头:不可以,我走不了
可是,为师已经没有什么能再给你的了。
徒儿什么都不要,徒儿只要您陪着,陪在身边就好。师尊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您找来,或者,或者
没有谁可以陪另一个人走过一生。你大可不必害怕孤单,如今也到了该娶妻的时候,待到过几年你儿女双全,怕是都想不起我这师尊了国师语气轻松带着几分打趣的意味,却看不到徒弟的眼底渐生阴霾。
元衡动了动嘴,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。
回去的路上,徒弟格外地沉默。
这种情况极为罕见,看来是真有些伤心了。
罢了,过几日应该就想开了。
虽说闷声闷气的,但还是把鸟好的外酥里嫰撕成片儿端给了自己,让谢云栖难得地在这荒山野岭里得以大饱口福。
夜里刚睡下,便听到外头脚步声凌乱,一抬头瞧见灯火晃来晃去,人声渐渐嘈杂。
谢云栖喊了徒弟没应,又抬嗓子喊了外面人,外头的人嘘了一声帐外安静了,然后才有人规规矩矩地进来,说:陛下吩咐不得扰国师安睡。
你且说是发生了什么。
那小兵犹豫了下,才如实道来。
清连山天堑被破了。
.
实际上,情况远比那小兵说的严重。
谢云栖赶到天堑山时,天际上那只火螭还在云中翻身滚动怒吼。身上迸出的火烧得半边天通红。
据说是清连上天堑开了个口子,二十万人忙着撤退就人踩人地爬,踩死不少人不说,还惊动了山坳里被冰雪封印几千年的妖兽。
火螭并非普通妖兽,那是上古血脉。
谢云栖脸上血色尽褪,他念叨了一声,极是疑惑的样子:火螭不是已经被我封印了吗。
话音未落,他脑袋发疼。想到自己一个现代人穿书,什么时候封印了火螭。
可是脑中嗡嗡作响,记忆的碎片被强行勾出,几幕场景如幻灯片在面前交替闪过。
白衣猎猎的自己,双手结印召唤出同为火系的上古灵兽朱雀,灵动的朱雀鸟俯身而下直啄火螭的眼睛,尾翼轻扫腾起十里黄沙,下界一片迷蒙昏黄中,火螭惊怒而起,长尾带着烈火烧穿几座山峦
谢云栖摁着头,浑身发起了抖。
忽的便好似有些意识不清了。
便是在此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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