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州旋起旋灭,都是平常事。能守几年的,不管出身如何,都不是寻常人物。
收拾过了,王宵猎吩咐点起火盆,宰了一只羊,请两位知州赏雪饮酒。
在榻上美美坐了,饮一碗酒,季陵道:“邓州城里的酒,才稍稍有味道。今日中午喝的酒,其淡如水,没有一点酒味。王知州,你给我们备上几坛,去河南府的路上饮用。”
王宵猎称是,吩咐人去准备。邓州城今年没有大战,城里几间酒楼都开业了,酒还是有的。不过王宵猎也要用钱买,对季陵这么做心中不满。
使节出使,路上的地方官是有义务招待的。不过王宵猎是汝州知州,现在在邓州,认真说起来并没有招待两位使节的任务。季陵要这要那,让王宵猎有些烦他。
雪越下越大了,不到一个时辰,入眼皆是白色。
王宵猎道:“说来奇怪,现在天完全黑下来,应该看不到雪才是。可我们看去,却觉得很快天下就全白了。明明看不到,却又觉得分外分明,这也是怪事。”
季陵道:“黑色看不到,雪是白的岂会看不到?知州,这道理浅显得很。”
王宵猎笑道:“黑就是什么都看不到,凭什么白色的雪就能看到?这里面自有道理,却不是舍人说的那样。世间的万物,都有他的道理,却不能够空想。”
季陵哪会被如此奚落。直起身子,滔滔不绝引经据典与王宵猎辨论。
王宵猎只是笑,懒得多说,劝两位饮酒。
酒过三巡,羊肉烤好端了上来。王宵猎劝两位喝酒吃肉,一时之间只有雪纷飞,没有人说话。
自过了襄阳府,这一行人就再没有吃过一顿好饭。今天中午虽然吃了煮的鸡,没有滋味,晚上吃到羊肉都很高兴。一边饮酒,一边吃肉,酣畅淋漓。
酒过三巡,王宵猎道:“今年不似去年,金人没有大股南下。眼看就是腊月了,京西路金人只攻过陕州,被李彦仙击退。哪里像去年,一直打到襄阳府。”
汪若海道:“只是没攻京西路而已。陕西路,金人再攻永兴军,破延安府。府州折可求降金。河东路到陕西路,已经无险可守。河北、河东路,多州被金人攻破,两路已经非朝廷所有。京东路和江淮,金人重兵云集那里,朝廷支持不易。”
王宵猎吃了一惊。道:“原来今年还有这么多战事!”
汪若海点了点头:“是啊。朝廷兵马太少,无法阻挡金军。金人狼子野心,岂会罢手!”
去年金军在京西路转了一大圈,在他们眼里没有了油水,今年不重点进攻了。在金人的眼里,一是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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