洋的对浅梨说:“取了吉帕,交与嬷嬷吧。”
浅梨红着脸应声,她走进内室,不多时,捧着折叠的平平整整的帕子,走了出来,交给了孙嬷嬷。
这老奴,心里边记恨着她被挡在落霞院外,不准随意进入的事,存心是要给新妇一个没脸。
当场便把帕子揭开了——
她心想,昨夜王爷并没有来落霞院内,吉帕定然是干净的。
若是无血,她便立即命人收入盒中,再写下笔录记载。
也不诬她,就只写王爷大婚,王妃的吉帕未见初血,如此,按律例将之送往宫中,到时候,大家口口相传的就只是新婚夜吉帕无血之事,至于根由,是无人追究问底的。
新妇的名声,也就神不知鬼不觉的毁了。
这样一个声名狼藉之人,他日还能有什么好下场?迟早是要被王爷厌弃的。
但当孙嬷嬷定睛看向了喜帕时,去见上边染红了一小滩,像朵盛开的花儿似得妖娆。
她顿时大惊:“这……”
顾惜年眉梢轻挑:“怎的?孙嬷嬷不满意?”
“王爷昨夜并未来王妃房中宿下,奴婢敢问王妃,吉帕之上的血迹是怎么一回事?”孙嬷嬷的声音大了几分,自觉是拿到了新妇的把柄,语气愈发的不客气起来。
顾惜年的脸色,瞬时沉了下来。
“你是在质问于我?”
“奴婢是府内的管事嬷嬷,替王爷守着这唐王府,有些事不清不楚,自然是要替主子问一声的。”孙嬷嬷挺直腰板,故意拿了鸡毛当令箭。
原以为新妇会慌、会乱。
谁知,顾惜年的神情之间,满是一抹不屑。
“好一个替主子过问,你的意思,是王爷给你下的令咯?”
孙嬷嬷差点顺口就应了。
转念一想,万一新妇拿这个作为借口,闹到王爷面前去问,王爷定然是不会替她遮掩的,那时她倒是真的不好说了。
便连忙摇头:“自然不是王爷的令,可这后宅之中,自有规矩在,如此大事,王妃怎能不给一个交代?”
“交代?给谁?你?”顾惜年等的便是她的这句话,闻言,便轻笑出声。
孙嬷嬷被那笑声里的轻蔑给刺激到了,只感觉一股血气,直往脑门上顶。
“王妃莫要见怪,奴婢……”
顾惜年手上的茶碗,用力一掷。
连茶带碗,在孙嬷嬷脚底下粉粉碎。
热烫的水,飞溅到腿上,烧的火辣辣的疼。
孙嬷嬷龇牙咧嘴,本来要回怼,可是一下子全都忘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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