室的大门,只见朱砂正靠在走廊墙壁上,脸色苍白如鬼,呼吸似乎极度困难。
“你还好吗?”
“没事,”朱砂睁开眼,笑了笑,“昨晚没睡好。”
易言看了一眼时间,凌晨五点,以金融街的工作强度,她可能是刚加完班就直接来了拳馆。他从自动贩售机里买了一听红牛,砰地拉开金属拉环,递到她面前。
他只看见朱砂嘴唇动了动。
——她累到连“谢谢”都说不出声。
两人安安静静坐在走廊长椅上许久,窗外是正在苏醒的纽港市,东方天际翻出鱼肚青白。
易言面色平静,其实手在裤子里攥成了拳。
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应该离开。他只是个陌生人,这种陪伴会冒犯朱砂的个人空间。
“听说您刚被传唤作证了,”朱砂忽然开口,“那个叫尹铎的检察官很难搞吗?”
易言一怔,随即想到朱砂问的是这几天满城风雨的“内幕消息案”。
荔塘区的新任检察官对金融市场动手了,他因为向风暴中心的公司提供顾问服务被送上了证人席。那个男人虽然不像普通律师一样咄咄逼人,盘问时脸上还带着笑意,但其实每句话都在挖坑,就算他能看出挖坑的逻辑,也只能被动地回答“是”或“不是”。
“嗯,很麻烦,”易言补充道,主动问,“怎么了?”
“我刚才收到……昨晚收到了这位的传票,今天下午有一场非正式听证会,”朱砂脑后靠着墙壁,轻蔑地冷笑道,“一直听说这个人油盐不进,不知道他到底有几分能耐。”
易言皱紧了眉头,眼前恍然浮现出那位检察官的身影,他在法庭门口回答记者提问,单手插在西装裤袋里,嘴角若有似无地笑着,看上去玉树临风,却本能地给人一种轻浮感。
再想到那个人风流多情的名声,很可能会直接在谈判桌上和朱砂调情,一离开摄像区就约她喝咖啡。
他看了一眼手表。
应该走了。
十五分钟洗澡,十五分钟开车,这样六点前能到实验室看最新数据,再写两个小时论文,八点开始面试新助手,他必须清理完当日的待办事项才能在晚上安心入眠。
但出于直觉,他没有离开。他觉得现在应该问点什么,八卦最近的新闻?她那位快结婚的老板真的没有签婚前协议吗?那位检察官以什么名义调查她?她的心脏为什么不舒服?有没有去医院检查?
“我该走了。”朱砂道。
“啊?”易言回过神,下意识脱口而出,“你不打拳吗?”
“算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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