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停掉月经。
凌晨的妇科急诊室刚刚处理完一起孕妇流产事故,一块一块深红血迹斑驳走廊地面。她坐在妇科急诊室外的长椅上,单手按着肘窝,压住出血点。
大量出血一天本来就让她头重脚轻,检查时又抽三管血,朱砂刚一从椅子上站起来,顿时眼前一黑。
她刚想叫护士,只听走廊外传来撕心裂缝的哭喊声,一瞬间整个急诊室的人连忙向外奔去。护士疾步经过,不小心撞了朱砂的肩膀,她一个踉跄,勉强扶着墙壁站稳。
“医生!护士!来人啊!”
“救救我老婆!”
“有人吗……”
嘶哑的叫喊声、高扬的哭泣声、乱糟糟说话声和脚步声,窸窸窣窣的各种动静像一锅沸粥乱哄哄地搅和在一起。
朱砂睁不开眼,眼前是一片天旋地转的漆黑。逐渐连声音都朦胧不清,不知道过了多久,晕眩终于褪去,她缓缓睁开眼。
急诊室空空荡荡,所有夜班人员都去抢救那个流产的孕妇了,纸巾、针管、文件……满地狼藉。
朱砂慢吞吞走到外间长椅上坐下,惨白灯光中,侧影瘦削单薄,发丝粘在脸上,地砖上倒映着她孤零零的影子。
救护车将邵俊就近送到了沿海公路上的小医院,急诊室简陋,夜风吹刮着那扇关不严的门,咣咣声听起来像拳头落在身上的重击声,光是听声音都觉得身上疼。
“保大人!保大人!一定要保我老婆!”
“先生您先冷静,我们当然尽量抢救产妇!”
“救我老婆!子宫不要了,以后都不生了!”
朱砂背过身,刻意不看抢救室门口深情的男人。
从来没有人陪她看过病。
她是不值钱的女儿,八岁右耳流脓流了三个月,母亲愿意给她涂红药水还得让她感恩戴德。而哥哥弟弟有点头疼脑热都会去医院检查。
右耳伤口愈合后,她发现她听不见从右面来的声音了。中学时学校体检,她才知道原来那是中耳炎。错过了最佳治疗期,右脑整个听觉神经都坏死了,佩戴助听器也于事无补。
后来她遇见了顾偕。
再后来,她手中有十几家顶级医院的股份。每次进医院,不用预约,也不用排队,一路vip通行还有高级护士前呼后拥。
只是,依然没有人会在她从核磁室里出来时问她怕不怕,问她核磁箱是不是像个火化炉。也没人会等着她的体检报告单,仔细地一项一项检查数值。更不会有人在抢救室外呼天抢地,要她活下来。
朱砂在急诊室外坐了许久,终于等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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