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呢?即便婚礼现场只有他们两个人,他也要给她,最盛大的教堂、精美绝伦的婚纱、浪漫清雅的白玫瑰。那样才配得上,美好干净的她。
然而,那只是他想给她的,并不是她想要的。换句话说,那或许是自己想要的。
“周先生?”电话那头语气试探,“先生?您还在听吗?”
周寅坤回过神来,没有犹豫,略显失落地低声说了句:“不用了。”
没等对方再说话,他直接挂断电话。手机掖回裤兜里,带血的毛巾把水盆里的水染得粉红,水温早已凉过了手的温度,他一边投洗着毛巾,一边对沉睡的人说:“以后,我都依你,再也不会让你活得那么累。”
“想去哪里上学?嗯?法国怎么样?巴黎有很多不错的大学,你要是喜欢就带着孩子去那边,那边环境还行,怎么也比印度强。”周寅坤拧干毛巾放在床头的桌子上,在床边坐下,“听保姆说,你在密支那的时候总一个人坐在窗前,对着远处的山林画房子,各式各样的房子,这么感兴趣要不就学建筑?单纯爱画画学艺术也成,以后做个小画家,卖不出的画,我照单全收,好不好?”
低温液体通过留置针不断流入静脉,使得夏夏整个手部都是冰凉凉的,周寅坤捂起在掌心里,捂了很久。
最终,外屋传来婴儿的哭声,他才放下夏夏的手,给人掖好被子,起身忙活着去给孩子喂了奶。
窗外的天,从天蓝变成漆黑,太阳升起,又落下。周寅坤就没出过这间病房,他哪里也不想去,什么也不想做,他只想周夏夏睁开眼睛,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他。
夜深人静,病房里昏黄的灯光一点点,一点点地探进眼帘,疲惫的眼睛缓缓睁开,此刻并不明亮的光线竟显得格外刺眼,连天花板的白都罩了层光晕,她想抬手去挡,胳膊稍微一挪,右侧锁骨下的伤口就钝痛剧烈,左侧的胳膊没问题,但浑身没力气,怎么也抬不起。
夏夏只好半合半眯着眼睛,慢慢去适应。
这一觉,她不知自己睡了多久,只知道做了一个很长的梦,见到了自己再也见不到的那些人,也是……在死亡边缘的一场旅行。
原来,死亡的瞬间,也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的痛苦与难受。所有的痛苦,都是人活着的时候神经所带来的,而当真的要死去时,反倒是无比的轻松、解脱。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第5页 / 共9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