儿臣素有慧根,这件事由儿臣来做,想来也无不妥。”
少年举手投足自带流动的气韵,他是天之骄子,五官俊美出尘,戴着太子金冠,玉簪导挑朱红组缨垂挂在胸前,繁复而绮丽,压下了眉宇间的少年气,倒是分外沉稳。
祭神台都敢炸的人,哪里来的什么慧根,容凤笙彻底地麻木了,想她还一直觉得自己教出个君子,这家伙,根本就没有被她教好,不由感到了一股深深的挫败,脸色顿时沮丧了起来。
伸手到他面前,盼着他动作快些。
谢玉京脸色有些古怪,她看自己的眼神,怎么透着一股恨铁不成钢。
他手一偏,水液倾倒下来,却是浇到了一旁的花草。
他抬眼,歉意一笑,“重新来吧。”
这净手礼,他给她洗了整整三遍,却是方才被谢絮摩挲过的地方。
容凤笙觉得他简直是莫名其妙。
*
“恭迎陛下,太子殿下。”
上前迎接之人,除了寺庙里的方丈群僧以外,还有一名蓝衣男子。
那男子相貌极好,潋滟的桃花眼半垂下来,眼尾微微上扬,脸颊泛着白玉般的冷光,偏偏眉目间笼着一层冷肃,倒是让人升不起半点的亲近之心。
正是翰林院编撰,顾泽芳。
“爱卿不必多礼,”谢絮连忙上前将之扶起,仔细打量之,“泽芳,一别经年,朕有多久没见到你了?”
“回陛下,已有两年未见了。”
“寺里清苦,瞧你都清减了许多,泽芳若是哪天想要回宫,朕必定扫榻相迎。”
谢絮与之关系匪浅,二人虽然年纪相差近十岁,却也曾经同窗过一段时日,后来谢絮弃文从戎,而顾泽芳则是参加科考,留在了翰林院。
谢絮亲热地要揽他,顾泽芳忙道,“陛下,于礼不合。”
谢絮的手微微一僵,转而拍拍他的肩膀,笑道,“不知泽芳的棋艺是否有所长进,朕倒是迫不及待想要一试了。”
“如此,陛下还请移步。”顾泽芳声音清冷,却始终未曾抬头。
容凤笙见他二人似乎有些话要说,便低声道,“陛下,臣妾身子有些不适,便先行告退了。”
耳边传入一道轻柔的嗓音,顾泽芳微微抬眸,余光只见一抹轻烟般的雪白,缓缓地走离大殿,幂篱上的白纱随风翻飞,银莲恣意盛放。
想来又是这位多情帝王,新纳的什么美人。
便是在寺庙里,也一同带来,可见恩宠极盛。
顾泽芳心下微嗤,与谢絮一前一后地走近了禅室,二人撩袍对坐,很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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