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如练疼得腰板都直不起来, 猛地吐出一口血,浇灭了面前一小簇蹿上来的火焰。
赵断鸿噌地站起来, 步子刚动又定了回去。
纵然心里着急,但害怕自己过去添乱, 只得干瞧着。
席东月余光看了看地上的污血,一直紧握的手也松了松,掌心抹血,泥泞一片。
这口血总算是吐出来了。
先前辛如练在一线天强行冲破穴道时呛了一口死血,若是不逼出来,性命攸关。
佘九仓施用银针,一方面是为了给她修补经脉,一方面也是为了逼出这口死血。
这个过程很痛苦,每一针带来的疼痛都会是前一针的数倍。
这种痛只能硬生生挨,不仅不能使用麻药短暂麻醉,更不能输送内力缓解,否则前功尽弃。
席东月一直没说话,就是知道自己就算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。
但银针每落到辛如练身上一次,他的指甲就嵌入掌心一分。
世人皆知医圣有一套活死人肉白骨的银针,不多不少,正好九根。
以往再是棘手的病症,五根也足够了。
能让佘九仓一次性用上九根的,辛如练是第一个。
他更害怕这第九根银针下去辛如练还是没能把死血吐出来。
如果这样,那他怀里的药引也就没用了。
好在上天垂怜,最坏的结果并没有出现。
茶漪娘子捧了清水给辛如练漱口,又用帕子给她擦汗。
辛如练缓了好一会儿,身上衣服早已被汗湿,疼痛过后是无尽的疲惫。
烈火把她的脸色炙烤得染了几分艳色,熏得眉眼明亮,眸若星辰。
“佘老前辈该不会也是受人之托。”
佘九仓抬眼,知道她是在回答自己之前问她觉得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。
这妮子当真是聪明得紧。
他什么也没说,她也能猜个大概。
佘九仓笑了笑,把她身上的银针一根根取下:“你说是便是吧。”
赵断鸿连忙挤到辛如练面前:“辛将军现在感觉怎么样?还疼不疼?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”
“都好。”辛如练示意他无事,又看向佘九仓和茶漪娘子,“多谢前辈和娘子……”
她话还未说完,便被佘九仓给打断:“先别急着谢,我不白帮人。”
辛如练倒是不意外。
医圣救人有个不成文的规矩,要不要治,如何治,不是看心情,就是看条件。
现在这是要开诚布公谈条件了?
“前辈请说。”辛如练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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