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居然向他一个皇子下跪!
她低下了自己高高在上的头颅,虽是庶女,但从十三岁进了太子府就盛宠至今,从来只有别人求她的份。口中吐着她这辈子都从没有向任何人低头的话,“求你,救他……救傅辰。”
“他值得你如此吗?”邵华池听到自己这么问。
匍匐于地,女人纤细的手指像是想抓住什么,却因过于用力指甲翻折,鲜血让那双涂着红色蔻丹的指甲越发艳丽。
她不语,他却明白了。
千步廊,邵华池走向东玄门。诡子跟随而后,就听邵华池分辨不出情绪的声音,在夜空中响起,微抖,“他私养幕僚我装作不知,他以下犯上我当做没看到,他数次不听从指令忤逆我我也由他,甚至多次证明他是我最重要的谋士,我告诉自己赌一把,用真心换真心,他必不会背叛我。”
“殿下……”
“这些事就好像一个个耳光打向我,告诉我我有多蠢!那些信任就像狗屁!你说他为何在成为我的谋士之前进的就是德妃的宫殿,他原本属意的人是谁?又为何如此用心对待一个女人,他会没有目的吗?他像是会做无用功的人吗?他把所有人都当猴子耍,是不是以为这天底下就他一个聪明的,别人都蠢笨如猪!?”
“您冷静一下,隔墙有耳!”诡子轻声提醒,也幸好这几日宫中大整顿,宫里奴才少了许多,就是平日太监们往来的千步廊上也没什么人。
邵华池却只是冷笑,穆君凝匍匐在他脚下的一幕让他看清了什么,也明白了什么,“我很冷静,从出生至今都没那么冷静过。今日才让我明白看清,她为何会为他做到这个地步,他做了什么让她这么死心塌地?别以为我不知道德妃是个什么样的女人,她这样的,看着和善其实对谁都没放眼里,看着雍容却比任何人都冷情,对奴才根深蒂固瞧不起,连她身边一只宠物恐怕都比奴才重要,但就是这样的她为了个奴才求我,岂不好笑,但方才我笑不出,他待在那儿有我的命令固然不假,而我却一直忽略了,他一开始的选择呢,德妃是谁的母妃,又属于哪一派?”
“如果从未效忠那么何来背叛?他是否从未选择过……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