神容此时没有心情管他,刚穿过院落,又有两个护卫悄然跟来,再次被她遣退。
她独自走过长廊,直到最偏僻的角落里,看见几间拥挤的下房。
门皆开着,似是被踹开的,锁歪斜地挂着,摇摇欲坠。
刚走近,一袭黑衣的男人矮头从正中那间走了出来。
神容与他撞个正着,隔了几步站定。
她轻轻扫了他两眼,忽而开口:“团练使是何等军职?”
山宗撞见她毫不惊讶,居然还挺配合地答了话:“总领一方驻军,负责练兵镇守。”
神容如何不知,故意装的罢了,挑着眉头感叹:“你离了山家,仅凭一己之力就坐稳了这一方军首,可真是叫我钦佩。”
若是听不出这话里的反讽,那便是傻子了。但山宗提起嘴角,拍了拍手上灰尘,还接了一句:“那确实。”
神容蹙眉,猜他是不是又在敷衍自己,忽而想到一点,眼珠微动:“是了,你定是想装作不认识我了。”
山宗眼睛看了过来。
长孙神容,他岂能不认识?军所里看见的第一眼就认出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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