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湛是一定要走的,无论是为了她的名声,还是其他什么。
他到家里,默默给亡妻擦了一个时辰的牌位,今夜无话可说,脑袋乱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至于为什么乱,他不愿细想,不敢探究,弄清楚对他也没好处,反正没有退路,他又不能丢下她。
君君臣臣,她要的是忠心,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,只会害了她,恪守本分,竭忠尽智就行了,正如今日一般。
次日,他依照首辅的吩咐,集齐包括上官颉在内的阁臣,以及户部刑部工部的几位侍郎,在内阁等待龚肃羽。
龚阁老带着他的告病的奏疏,还有无关人等龚忱,如约出现。
意想不到的是,内阁除了那群老头,还有一个人在等他,一个本不该出现的人,端坐上首,一见到他,就红了眼睛。
“臣龚肃羽,拜见太后娘娘。”
龚阁老躬身行礼,想撕了温湛。
“首辅免礼。”夲伩首髮站:ye du4. co m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阅读
小太后强行稳住自己,心里再难过,再内疚,此时也必须应对得体,不能让父亲为难。
“臣正有要事欲与诸位大人商议,太后娘娘既然拨冗移玉至此,不如列席旁听,若有不明之处,敬请垂询臣下。”
“好,有劳阁老。”
龚肃羽半句客套寒暄也没有,直接切入正题,把新政所有的规划毫无保留铺陈于众人面前。
“说到底,就是个‘钱’字。宗藩改制是为了收回国土,削减宗室禄银;边镇互市,海上通商,是为了让银子从外边流进来,增收商税,富裕百姓。但这些开源节流的办法,并不能根治国之顽疾。”
户部的崔阁老与吴侍郎是首辅新政最大的帮手,他们是知晓全貌的,吴隽颖接过话头,对疑惑的众人解释道:“根子还是在税制上,太祖六年时大郑全境上缴田赋折成银子约六百三十万两,至永嘉二十三年,户部一年收到的田赋只有四百八十余万了。”
为什么呢?是地少了还是人少了?天下四海升平,百姓安居乐业,没道理啊。
温湛瞄了眼太后,她睁大眼睛,满脸疑惑的样子特别可爱,懵懂又好奇。
不等她纡尊询问,他便主动说明:“依律法,有功名在身的士绅,可减免赋税,田赋与徭役都比普通农户轻,他们名下的田地越多,朝廷收到的田赋就越少,百余年下来,世代积累,就成了这样。”
龚纾秀眉轻蹙,忍不住吐槽:“穷人要多纳税,富人却少缴,那岂不是富人愈来愈富,穷人愈来愈穷?”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第1页 / 共2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