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年元容和他朝夕相处,就没见过他心软的一面,一旦认定,绝不给他人丝毫活命的机会。
当元容询问乐衣除了这条路,还有无其它办法时,乐衣就明白了,她是元容见过少有的聪明女人。
事总要有人要做,路总有人要走,她们总要声东才能击西。
之后的事情乐衣交代的详细,无论是蜜蜡还是信纸都是特制的,她全部交到勺儿手上,她知道,这一去她怕是再也回不来。
人离去,元容握着毛笔,许久才写下一行字:曜儿心意已决,速离!
天涯海角,哪里都好。
她的曜儿长大了,有着自己的思想,她拴不住他,亦不能拴住他。
元容不知道公孙训接到她的消息,是失望还是嘲讽,他和她之间,似乎永远存在着矛盾,也难怪他从不喜她。
偏偏公孙训倔强的像头牛,虞山城战火弥漫,一度让元容误以为东西没有送出去。
顾子期甚至把自己这些年费尽心血悟出来的兵法阵列,全都通过来往不绝的斥候送到了千里之外,那个男人,一旦下定决心,就会倾尽全力助你。元容觉得曜儿不是他的儿子,是不幸也是幸。
“下雪了。”
锦娘抱着箩筐做针线活,她的肚子圆滚滚的,里面的小东西偶尔会在里面打个滚,孩子是不经意怀上的,她瞒的紧,公孙训知道的时候肚子已经显怀了,他说他这是存心要让孩子来世间受苦,他说那句话的时候眼眶通红。锦娘不傻,她也知道他们的处境,也许某天午夜,也许睁眼醒来,他们就要面对血腥和死亡。元容暗中来过好几封信件,锦娘偷偷看过,都在劝他离开,可公孙训怎么会走呢?他是个多么倔强的人,他活着的意义就是重新回到中都,重新踏入皇城,重振公孙家的门楣。可是公孙训口中那个银枪铁骑的少年啊,威风飒飒,两军交战时,她有幸远远瞧过一眼,仅一眼,锦娘就了然,公孙训现在所追求的一切,在那个少年看来,是多么的不可理喻。年轻的将军,优秀的皇子,人家为何要与你同仇敌忾,为何要与自己明亮的前途为敌。
“别做了,烛火太暗,毁眼睛。”公孙训把元容的信件平整的放入匣盒中,这是两年来的第五封密函。走?他不能走,他是个武将,他为南晋而生,也要为南晋而死,这是刻在他骨子里的信仰,“我明天送你离开。”
公孙训这话说的突然,锦娘手一偏,就被针尖戳出一颗血珠子,她把手指放在口中抿了抿,“我一个人走?”
“我让小田他们送你,十里镇下边有个庄子,民风淳厚。”公孙训咧嘴笑出声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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